《两个男人之死》10素兰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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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电话玲响了,素兰急切地抓起电话。

"兰儿,打听到了,万林被抓与杨小松的死有关。杀害杨小松的那几个人被抓住了,他们供认是万林出钱让他们干的。"素兰爸爸声音沉重地告诉素兰。

"为什么呀?他为什么要杀杨小松?"素兰迫不及待地问。

"他和李玉芬有一腿,他是为了李玉芬杀的楊小松。兰儿呀,只有你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我早就说他人品有问题,当初你硬是不听我的……"电话那头,素兰的爸爸不停地数落着。

素兰的脑袋"嗡"的一下像炸裂了一样,电话从她的手中滑落,她身子一软重重地跌倒在沙发上。父亲在电话中说些什么,她已无心再听,脑子里一片空白,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滚了出来。

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万林和玉芬有一腿呢?因为她从来不会也不参与赌博打牌。别人打麻将,她看都看不懂,主要是她对这方面没有兴趣。每次,在婆婆家吃饭过后,她都会带着孩子提早回家。至于万林和什么人打牌,打到什么时候回家,她从不过问。她心想那是在他自己家玩,不是有他妈在跟前吗?能有什么事,她很放心。

而且,自从他们和好,万林就再没跟她发生过大的冲突,甚至比以前更迁就她。就是偶有拌嘴,也是万林先让步。

那天,他给万林洗衣服时,发现万林的口袋里有一张纸条,掏出来一看,是一张在E市医院就诊的收据,上面写的是李玉芬的名字,挂的是妇科。素兰的心猛地一紧,难道他们,不,不可能的。她拿着那张收据质问万林:"这是怎么回事?"

万林接过收据看了一下,笑着说:"能有什么事呢,上次我去E市出差,生病去医院,在交费处正好碰到李玉芬。我当时站在前边,她让我帮她代缴一下,不知怎么这张收据就让我给揣口袋里了。"

"真的是这样?"素兰又追问了一句。

"真的,你别乱想了,我就是要找情人,也得找一个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万林说着又朝素兰笑笑,拍了拍她的肩,"你这么不自信,吃醋了吧。"

"那个吃你的醋,你有本事,找个情人我看看。"素兰表面上怪怨,心里却美着呢,这话她爱听。男人这是在夸她年轻貌美,哪个女人不爱听。就这样她轻易地相信了他。

她想起来了,不久前,她与单位同事一起在舞厅跳舞时,碰巧遇到了杨小松。杨小松与她打过招呼后,几次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当时她并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难道楊小松早就知道了万林与李玉芬关系,想要告诉她,又始终未能开口?

细想起来,万林和李玉芬的关系,这之前也并不是没有一点迹象,只是因为自己粗心,或者说太自信,根本没有朝那方面去想他们。即使有疑问也被万林的几句好话哄骗过去,正是因为太过自信,让她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她把自己的一生都押在这个男人身上。当初,违背父母之意非要嫁给这个人,做她的女人为他生子,做一个妻子所应做的一切。自问这些年,并无大错。可为什么他会背叛自己,会做这些事。

素兰想不明白,是因为自己没有李玉芬的那般缠绵,那般温柔,还是因为万林本来就是那种人。男人总是认为女人是别人家的好,儿子是自己的亲。外面的情人,不似夫妻,自然是要比家里的老婆温柔,一旦过度到夫妻,比家里的黄脸婆还不如。何况,素兰并不是黄脸婆,李玉芬也不是黄花大姑娘。万林和李玉芬怎么会搞到一起的呢?头都想大了,她也想不明白。

昨夜万林的那番话,分明是在向她交待后事,他们是有感情的,他知道自己可能有的后果,他把要说的话都提前告诉了他。他向她道歉,他后悔了,他担心她今后的生活,他担心儿子。可是,万林啊,你好傻,即使你想和李玉芬在一起,你说出来呀,我们离婚不就行了吗?何必杀人呢,犯下这人命官司,恐怕真的命都难保了。

你背叛我,我恨你,可我也不想你死。我想要你活着,活着儿子还有爸爸在,儿子才三岁,我不想他受这种打击,他将来怎么生活?难道你忍心让他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忍心让他听着别人的闲言碎语去学校上学,孩子太小了,他该背负多大的压力呀。

"咚咚"地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她的爸妈,二老表情凝重地随素兰进屋,素兰没有顾得上给老人倒茶,进屋就硬生生地坐在沙发上,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她无法言语竞失声痛哭起来。妈妈紧挨着素兰无声地坐下,心疼地搂着自己的女儿,抚摸着她因抽泣不停地颤栗着身体默默地掉泪。

"兰儿,哭吧,哭够了就随我们一起回家里。这里太冷清了,我们不放心。"女儿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素兰的父母担心女儿想不开,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击。他们不想让他独自一人呆在这个冰冷房间里,怕她出什么意外。

"嗯"素兰哽咽着咽下一口唾液,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起身走到里间的卧室。她找了一个旅行包,拉开穿衣柜的门,在里面找了些换洗衣服装进包里,一大包衣服鼓鼓的,她用力挤压着拉紧了拉链。又整理了一下床上的被褥,把它们叠好弄平整。她走到了儿子的小房间,摸了摸儿子的小床。再重新浏览了一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留恋这里曾经有的温馨,留恋这里的一切,可这以后一切都不可能有了,她将失去这温暖的家,失去她经营了多年的自己的家。她不想离开,又不得不离开。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她曾熟悉的一切,转身拎着包,随父母离开了这个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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