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巢
文/图徐媛媛
如果你有一只鸟儿，你想把它养在哪里？有人选挂在阳台的笼中，有人选放飞蓝天的怀抱。
如果你有一窝鸟宝宝，你选哪里作为你的家？远远的森林？还是高高的树杈？
记忆中，曾有一只鸟儿作了与众不同的选择，那得从一株月季花说起。
月季是家乡另一种平民花卉。和栀子花统一的洁白不同，月季品种格外丰富，花期也长，不同色泽不同高矮的月季在不同的月份陆续开花，能从春季持续到秋，故深受喜爱。其种植也方便，大半是扦插得来，走亲访友甚至路过邻村，看到一株特别色泽的月季正开放，按捺不住喜爱之情，便请求主家剪下一枝，回去扦插在土中，来年这朵美丽的花便开在了你家园中。
那株粉色月季便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了我家。爸爸把它种在了门前，来时它不及我高，谁料，沐浴着阳光雨露，饱餐几年老爸自制的花肥后，它竟然摆脱了灌木类植物的桎梏，长成了一群花树。几根粗壮的主枝干侧发了许有百根参差的侧枝，高度也接近了成人身高。花朵有碗口大，粉色易俗，放在这月季上却只像二八少女的脸颊惹人怜爱，丝绒般柔滑的花瓣看上去既娇嫩，却又因其厚度而又显得挺拔，并不柔弱。一树花开，幽香扑鼻，只觉这一树花便留住了整季春光，常使我在花前陶醉不已。
我以为这赏花之事唯自己独占，有一天，却大吃一惊，虽时隔经年，那一幕却仍历历在目。
那一天，风和日丽，我在二楼阳台上写作业，封上玻璃的阳台俨然一个舒适的阳光房。惬意之余，我不忘拉开窗户准备赏花。
那是什么？我惊讶地叫出了声，枝繁叶茂的月季丛中，丛高处看，竟然藏着一个小小的鸟窝。
三两步奔出家门，搬凳子爬高，拨开繁茂的枝叶，真的！一个小小的巢筑在了花丛间，比我所见过所有鸟巢都要小，都要精致，里面竟然还躺着两枚小小的蛋，比鸽子蛋还小，淡绿色，可爱至极。
鸟巢和鸟蛋我并不陌生。对于那时农村的孩子，大自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玩具，天上飞的鸟我们够不着，那筑在高高树杈的鸟巢便成了目标，一根竹竿够不着，就一根根接上绑起来，几个孩子扶着摇摇欲坠的竹竿，怎么也要把高处的鸟巢捣下来。其实鸟巢掉下来，鸟蛋也砸一地碎了，并没有没有实际收获，但就是百玩不厌。可这一次，它并没有把巢筑在远远的高处，而是我伸手可及的月季枝头，她也爱这花儿？也觉得她美？
接下去的一切就像快镜头的梦境一般，我激动万分告诉了弟弟，叮嘱他千万保密；一下午扒在二楼窗口死守，真见到一只从未见过的美丽鸟儿飞回了巢，又见她飞走；鸟巢的秘密被附近几个小孩发现，叮嘱他们千万不能说，不能碰……
大概是在傍晚，又或第二天，离开一阵再去看，惊恐地发现它不见了，一番人仰马翻之后，罪魁祸首浮出水面：很简单，村里几个皮孩子发现把它摘了下来，鸟蛋也玩碎了。
我试着把鸟巢装回了原处，可到底不一样了，鸟儿有没有飞回我也不知，后来没有再见过她。再后来，我对一切捣鸟巢的游戏彻底失去了兴趣。
……
2018年春节，和友人到乌镇游玩，在景区湖边一株花树上，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鸟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