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寇一直到用光了力气,才大概飞行到了原来七岛的位置。不过那是浓雾都已经散去,七岛也不复存在了。
在大概原来大槲岛的位置上,出现了一颗通天巨树。御寇抬头望去,竟然看不见它的顶端在哪里。天空放晴,云消雾散,这里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巨树大影子投在海面上,形成了一篇巨大的阴凉地。
御寇在巨树上歇了一会,又寻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任何人。没有穆王,也没有大长老和长老会。
没人知道在当初的那篇浓雾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这棵巨树是如何出现的。
找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御寇便没再停留。他知道在远处,荨清还在等着自己。等休养好力气,御寇便返程去找荨清去了。可他没飞出多远,却定身后响声隆隆。那棵巨树竟轰然倒塌,一个如此的庞然大物落入水中,感觉和地崩山摧也差不多了。
等御寇终于来到了陆地,再找到荨清就已经有两年过去了。不过让御寇吃惊的是,他见到的荨清,已然是个几近枯朽的老太太了。御寇继承了岛屿人极为缓慢的衰老速度,可是荨清没有,她就像一个陆地人一样迅速地衰老。
御寇不知道自己在漂泊时候到底读过了多长时间,他只是心酸为何没有早点回来。
彼时的荨清已经是个盲人,耳朵也不大好使。她不知道现在照顾她的这个人正是她想念多年的人,却还是不停地给他讲自己当初和两个最好的朋友游山玩水的故事。
御寇会经常给风烛残年的荨清做各种好吃的,可在一日御寇去买鱼的时候,荨清便咽了气。等御寇回来的时候,荨清的身子都已经凉了。
御寇把荨清葬在了一处风景非常秀美的山岗上,心想着也要和他一同归去。可在这山岗上,他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穆王一个人驾着八匹马拉的豪华马车,从一条大路向西飞奔。
可是等御寇见到穆王,才发现穆王并不认识自己。穆王的样貌声音连眼神都没有改变,只是他对七岛的事全然不知。
“这天下事总是要有英雄来做不是吗?”穆王笑着对这个陌生人说。“一个英雄,自然会如圣光般降临,又如流星般逝去。他会微笑着送别所有人离开,把最后的伤痛都留给自己。”
御寇点点头,虽然穆王依然不记得自己,可他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穆王。想着,他的生活仿佛又有了乐趣,他回到了葬荨清的地方隐居起来。世人都知道曾经有个会御风而行的御寇,却早已不知他下落如何。
云生-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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