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故去

花海一人坐在面馆中,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没有丝毫胃口。

昨天花海工作到凌晨三四点钟,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转眼便要在九点继续去工作。

每天千篇一律的生活仿佛毫无新意,只是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好像……已经走上了注定没办法回头的路……

花海无力的望向周围,却只见整个面馆中只剩下了自己,外面的一切都模糊万分,只有几处强烈的亮光照入。

不过花海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困惑与焦虑,仿佛一切本该如此一般。

“老板!来一碗面!”

清脆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光中走进一人,他叫完后径直走到了花海身边,随后在花海的对面坐了下来。

花海低着头,对于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少了常人应有的关注。

“你……是花海?”那人先愣了一下,随后认出了花海,心情似乎变得激动起来。

花海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啊?你不认得我了?我们曾经关系可好了!”那人一脸惊讶地看向花海,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花海慢慢抬起头来,却没办法看清他的脸庞,自己显得茫然很多。

但那人却没注意到花海的茫然,仍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抓蛐蛐,放风筝呢,后来还一起逃课去网吧开机子,哎,你记得吗,那次学校来人查还是我替你放的哨呢?”

花海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确实有这样的记忆,只是好像那些离自己已经好远好远了,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花海努力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那人的容貌,可是确实这样花海越是看不清了,后来,花海索性便放弃了,只是继续听他说话。

“你……”

谁知那人突然停顿了一下,仔细打量了花海一番后充满困惑地问道:“你不是要去全国各地旅行吗?‘像一个鸟儿自由地飞翔’这可是你曾经跟我说的。”

花海苦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人像是突然明白一样道:“原来如此,你一定是暂时在这里休息,等过几个月,哦,不对,过几天后,你便会继续出发,说起来在这里遇到你还真是难得啊。”

“我……”花海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字,感觉后面的话像是堵塞的管道一般难以说出半字。

最后花海还是拼尽了力气才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已经工作十几年了,别说旅行,我连这座城市都没出去过……”

那人听后愣了一下,但很快便转变话题继续说道:“那没什么,生活的开心就好,其实很多东西不必去强求自己,想你之前真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每天都有想不完的问题,虽然那些都无关紧要,但那样你真得会感到很开心……”

“可是我现在并不会开心!”花海突然冲着那人怒吼道,自己的心情烦闷到了极点。

“我每天就为了那点破工资去朝九晚五!干着牲畜都不会去干的事情!尽管被骂还要假装微笑!哪怕那根本就不是我的错!就这些事在!我哪还有时间去想那些闲事!还说什么开心?”

花海一口气叫完后喘起了粗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不停地跳动,身体也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而那人并没有因为花海的宣泄而感到不满,反而万分愧疚,语气低迷地说道:“抱……抱歉……我真得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压力,我也明白……你一直在躲着我,对吗?”

那人几乎用恳求的神情看向花海,希望在他口中得出一个答案。

经过刚才的宣泄,花海已经冷静了很多,花海扶着自己略微疼痛的头慢慢坐了下来,自己已经不敢直视那人了,这个问题……

在沉默许久后,那人将目光转向它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谢谢你……”那人说完便起身往店外走去。

“等……等等!”花海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勇敢地叫住了那人。

但花海转身时却看到那人摇头。

“有时候,真得只有有所失,才能有所得,我会记得你,但你千万要忘记我。”

那人回过头来,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花海望着年幼的自己,不觉间流出了眼泪,他……真得离开了……

……

“先生!先生!先生……”

花海在喧嚣中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坐在面馆中,只是外面天已经亮了起来。

“您的面好了……”

老板说完将面放在了花海面前。

花海一人坐在面馆中,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没有丝毫胃口。

但花海还是硬生生地将整碗面吃得干干净净,然后转身离开面馆,从此没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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