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城西变故

城北之战结束后，众人将中了术的黑狐绑至浩然面前。亭玉向前，看了看黑狐，此时的黑狐还困在自己的幻术中，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亭玉转头，问道：

“你打算，怎么审？”

“问她。”

“可是她在幻术中。”

“涅槃说了，他自有办法撬开黑狐的嘴。现在锦州城只剩城西位置没有收复了，要是我预料得没错，城西那边驻守的人，就是红魔。”

亭玉皱了皱眉，起身，留涅槃和黑狐两人在屋里，自己去照看一下一队长是否已经清醒。一个时辰后，涅槃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浩然。

浩然看了看，点头，表示满意。亭玉凑过去看看，大惊：涅槃居然真能让黑狐开口！他怎么办到的？难道……她也有办法破幻吗？亭玉不解，想问涅槃，可是涅槃，一直来无影去无踪，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又不见了。

军队在城南和城东位置休整了两天。两天后，浩然和御林军领队带着部分军队前往城西，其它边防支队的队长和他们的士兵，全留了下来。这次带的军队人数，只有少少的几百人，出发前，浩然甚至还对御林军领队说：“你带好人，准备看戏，在戏未演完之前，你可不能上台鼓掌。”领队有些纳闷，但还是听从指挥。

锦州城西，浩然带领军队来到城楼下。亭玉抬头看了看城墙：果真如黑狐所说，城楼上上面并无守卫，只有几只机关豹在过道上走动。墙上，挂着几具尸体，其中有一具亭玉很熟悉——叶辉，吊在城楼，已经晒成干尸，眼白外翻，伤口处还爬着几只苍蝇，不知经历了什么酷刑和虐待。

“红魔，她会在上面吗？”

“也许在，也许已经逃了。”

“上面的机关豹看起来，好像不好对付。”

浩然掏了掏袖子，掏出一袋东西，里面装着几颗雷火珠。亭玉皱了皱眉，说道：“涅槃的雷火珠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看他这几天消耗了不少雷火珠，到现在还有不少。”

浩然笑了笑，道：“涅槃的秘密，不是你我能窥探的。好了，你且在楼下等我，这雷火珠威力甚大，我怕对孩子不好。”

亭玉一惊，道：“你……你一个人上去？不行，我也一起上去。”

“乖，听话。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上去，不是还有涅槃和神捕吗？他们的实力你还不信任？你就在楼下等，等事成之后，你就给领队一个信号。我之前给你的信号烟火你还留着吗？”

亭玉摸了摸兜里，低下头，点了点头，心里嘀咕。浩然下马，徒步登楼，看见机关豹，拿起一颗，窜到一只机关兽面前，往机关兽的脑袋上一扔……

“小心！”

亭玉大喊一声，只听“嘭”的一声，整个城西城楼都变得乌烟瘴气，亭玉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后退几步，以免烟雾进鼻。往城楼上望了一眼：城西城楼很高，城墙和其它位置的并无区别，只是上面全是烟，只能依稀可见上面的城楼和旁边的敌楼。

城楼上，浩然和涅槃用雷火珠清理机关兽，神捕在一旁帮忙清理一些散兵，三人速度很快，不一会便将机关豹尽数炸完。烟雾中，浩然闯入楼里，发现过道没有人，也没有机关器物，透着一股浓浓的酒味，某些墙角还有些血迹和呕吐物，天花板上还挂着些许尸体，好像把人挂起来风干一般，到处透着阴森古怪。

浩然顺着过道往上走，走到一个房间，轻轻推开门，看见房间里，红魔正背对着浩然喝着小酒，挑动着煤油灯。感觉门被推开，稍稍转过头，瞥了浩然一眼，说道：“废铁就是废铁，几颗雷火，就招架不住了。”

浩然笑笑，慢慢拔出手中的剑，对着红魔，说道：“你从不信任人，而这次，你败给了别人的信任。红魔，投降吧，解散心灵魔教，不要再害人了。”

“害人？人不害人，人就来害我。浩然星君，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你作对。”

“呵呵，你已是强弩之末，还怎么和我作对？”

红魔发出一阵笑声，拿起手中的煤油灯，往地上一砸，整栋城楼迅速的烧了起来，“砰！砰！”几阵爆炸声袭来，浩然忽然感觉大事不妙，对红魔骂道：

“你可是要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你觉得可能吗？”

浩然弃剑，跑上去想抓住红魔，却见红魔爬上栏杆，跳了下去，再往下一看，红魔被一只机关豹接住，往城外直奔。

原来，城墙上挂着的那些干尸，不单纯是干尸。红魔把人杀死后，将五脏六腑掏出，将炸药填充满人体，挂起来，每天往尸体上浇灌着酒。这些尸体，少说也有上百具，由一根绳子栓着，一旦点燃，所有尸体都会爆炸，威力甚大。“砰！砰！”爆炸声一阵接着一阵，楼下的亭玉看着担忧，眼看着，眼睁睁看着，城墙上的城楼，被炸塌了！

“浩然！”

亭玉大喊着，但是上面除了爆炸声和火焰的噼啪声，她没有听到其它声响。亭玉慌了，摸向兜里的月灵石，想一口气冲上去，忽然摸到……一支信号烟火。

“打仗，一定会死人，若你觉得情况有异，就发射信号烟火，带领军队撤离。”

亭玉忽然想起浩然在开战前，说过的话。她看着手中的信号烟火，望了望城楼上那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低头，举起手上的信号烟火，一颗烟火信号弹射出，一滴泪划过。

锦州城，街上，一些商铺开始开门营业，锦州城成功收复。亭玉在城西城楼的废墟下等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运送的死者、伤员。第一天，火太大，没法开展搜救；第二天，火势减弱，但还是不能开展搜救；第三天，火终于灭了，亭玉着急，冲上去看了看废墟的清理现场，看着士兵们翻着，翻着，翻出了一片，浩然的衣角。

青烟袅袅不见人，明星盈盈不见君。

何处天涯海相接，自有浩然天地间。

中秋过了，就是深秋了。亭玉跟着端木者母亲来到柳波镇柳苑，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手里握着，浩然的衣角。

深秋的风有些大，感觉，有点冷。柳苑里亭玉忽然看到两个身影似乎在交谈。一个捕快模样，拿着一把金刀，看那打扮，是个捕头。一个白衣，看那衣服的料子，就知道是个富家公子。

“师兄……浩然……”

亭玉眼泪“唰”的一下流出，神捕向亭玉打了个招呼，浩然转身，对亭玉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