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深处的寂寞究竟源自何方?大禾说,可能来自灵魂里的踽踽独行。我问,你孤独吗?他反问,每个人内心深处,不都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这是某个初春午后,我与大禾的对答。起因于,我们很好奇,为何无论俗世多么繁华,人依旧会于不经意间感到一种源自灵魂的孤独,而这种孤独寂寞冷,亦成为艺术所致力表现的主题。
想来,一颗心孤独,是因为没有和其他的心贴近。也许只有血缘才有可能。但事实是无论稚童时期多么亲密无间,长大后,人心会随复杂的社会而改变,变得无法和别人的心无间隙的贴近,即便亲人也如此。这种认为被反驳,大禾认为,血缘只是一种责任,它和共鸣几乎无关。
但,人心与人心之间,有空间就有了“空”,有了“空”,难免就会孤独。血缘是一种不需要证明的信任,只有信任才能让心与心之间无隙贴近,但是事实证明,在社会污染后,还有多少血缘之间能做到无间隙的信任?
大禾于是感慨了,人心在苍茫间,独自行走。这位仁兄是李白式任侠笑傲山水间的人物,所以他的感慨也是苍茫茫似大江东去,充满了历史时空式的眷怠。
人若有烦恼,人若觉得孤独,那只能说是自己修行不够,看得不够透彻,和他人皆无关。因为他人也是外物,外物何来挂碍自己?如这位仁兄总结的,修炼不足,故受外物所扰。年少时看师太的话,有的话是真心认同,用类似的话来说,就是,真正看透彻的人,是不会说自己看透的。因为你若真看透,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是境界的不同,比如红楼梦说的,世事洞察即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便是另一种境界。人生如修行,境界各有不同,所触所看皆不同,如登楼望,如只缘身在此山中。但不可否认,人还是需要治愈,所以需要艺术;需要适当的理解,所以需要朋友;需要温暖,所以需要家人。或者还需要点欢喜,需要点愉悦,那便需要爱情。
说孤独,谈寂寞,这话题常常会觉得是两个犯抽的人闲来无事找罪受,人人都独孤,但是人人都仍然欢欢喜喜的过下去,因此,还不如出去找朋友喝酒聊天,杯中物,也是好事。
孤独寂寞冷这种东西,好比咖啡、红酒、小资情调什么的,适合夜深人静,一人拧了收音机听着音乐慢慢品味。它就是一种调调,一种范儿,你浑身忧郁孤独寂寞沧桑望断山河,或者灯火阑珊西风凋碧树月下观昙花,那也就是西门吹雪一剑封喉的那一点红的意境,不妨无聊闲暇时品品也就算了,千万别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