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连绵的春雨延续了将近一个多月,潮湿阴冷,刚一放晴,睡醒的阳光、让天空更蓝更高了些,屋前屋后一片春的气息,春天真的来了。
第一声春雷早在惊蛰之前就开始唤醒大地,小动物们睁开了眼睛,可是天气只够他们伸伸懒腰呢,还没条件那么肆意地出来玩耍。最高兴的还是久旱逢春雨的各类植物,喝饱之后净等猛长。
春天是绿的,大量的植被和野草都窜了出来,你都没法发现这样的绿是怎样一点一点铺展起来的,因为他每天都在静静着长。春天是五颜六色的,各色的芽儿、条儿和花儿,该钻的钻、该抽的抽、该放的放,这样的点缀也许就是一天、一夜、一刻发生的,给人最大的惊喜。
这样的惊喜是从哭叫开始的,斜对门的一个叫我舅舅的调皮小男孩儿的哭。闻讯而去,好家伙,感情儿是被一棵更调皮的小枣树给抓住了,尖尖的刺儿爪牢牢地黏住他的衣服,幸好只给了个拥抱,还没亲亲呢,要不然还不嚎啕大叫的呀。说着他竟然真哭得厉害了,也许见有人来了吧,小孩儿就是会撒娇。我看没事,一头坏笑一头看着他无奈地一边哭一边挣又挣不开:“伤心儿哦、伤心儿哦,叫我叫么司?还调不调皮?啖不啖人(骂人不)?”,“舅舅”“不调皮”“不啖”。说着边帮他解开,小孩儿真可乐,和春一起闹腾。这也让我有心一头扑向身边的大自然,也许现代的生活节奏太快、人都太浮躁了,美就在身边却不曾睁眼。
罪魁祸首的刺儿是枣树的新生力量,怎么结的枣儿我倒还没有啥研究,比起那些果树的花儿似乎暗淡了许多。一朵花儿一粒果实,有桃,有李,粉的,白的,有含苞待放的,有跃上枝头的,每朵都有五个花瓣儿,以前还从没注意到呢,中间的蕊儿带着小粒儿像蜗牛的触须伸展出来,等待着蜜蜂的光临,这可能就是花粉吧。小时候见过的各种野外的小花,月季、牵牛花、太阳花……红的、紫的、黄的,似乎再也很难见到了。现在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那一大片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这可是春天的主力军。丘陵地带的田地,层层交错,一大片黄中间夹带着绿色的田埂,走在其间,清香扑鼻,在春日阳光的滋润下,似乎让你闻到了油香的味道。
漫山遍野,她在丛中笑。她是谁,我心中的梦。忙碌采蜜的小家伙打断你飘飞的思绪,从一朵飞到另一朵,吸取着,传播着。前些年每到这个时候都有外地的养蜂人在附近安营扎寨。每个蜂箱都有成千上万的崽儿聚集在几块峰板上面,当然大多都是工蜂啦,雄蜂和至高无上的女蜂王不知道住在哪,以前小学的课文好像学到过,搞忘了。这可是典型的母系社会,分工明确,各自扮演各自的角色。如果工蜂闹罢工,拿什么养活他们的老爸老妈,如果没有女蜂王的强权统治和温柔的母性,哪来的子子孙孙。不管是母系社会还是男人当家作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才得来的平等与团结,萌生持久的爱。养蜂人出场了,带着像武侠片里侠客头上的帽罩,透过半透明的黑纱帘子,采摘劳动的果实。记得有一次与老六通话,正好在买蜂蜜,问我什么样的好,我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想起,这儿的蜂蜜肯定最好喝,我喝过的,每当养蜂人要走的时候都要热情地送给几大瓶。每年总有一部分还没来得及还巢的工蜂都会遗留在此地,过上一段自由自在的日子,这时候,人可千万不要去骚扰他们,不然从不会主动攻击人的他们定会给你来个一针扎到底,因为他们要舍命捍卫自己的尊严。尊重很重要,人之间也如此。
春天,自然而来,也会自然而去,来的时候孕育希望,去的时候希望在一天天成熟。心和我一起飞吧,在这美好的春天。
(写于2009年3月28日。冬天既然来了,春天也不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