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克斯可能到目前为止我最喜欢的作家,甚至没有之一。他想象力特别丰富,讲故事的能力特别强。他的长篇小说《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是最为著名的,也有我困顿时期的精神支柱中篇小说《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今天要聊的分别是马尔克斯短篇小说集《世上最美的溺水者》中的《巨翅老人》,和收录于《梦中的欢快葬礼和十二个异乡故事》中的《“我只是来打个电话”》。看看书中那些自说自话的人们,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巨翅老人》
天使可能来过我们身边,但,他无奈的飞走了。
《巨翅老人》讲了这样的一个故事:大雨过后,一对夫妇在自家院子里发现了一位趴在烂泥中的老人,身后长着一对巨大的翅膀。“老人穿得破破烂烂,光秃秃的脑壳上只剩几绺白发,嘴里的牙齿也所剩无几,看上去够当曾祖父了,但那副可怜巴巴、浑身湿透的模样实在撑不起一丝尊严。他那对兀鹫一般巨大的翅膀脏兮兮的,毛也掉了不少,陷在烂泥中拔不出来。”嘴里咕咕哝哝,讲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被夫妇认为是一个外乡的幸存海难者。
有邻居说,这个老人是一位天使,是为生病的孩子来的,就这样,老人被关到了鸡笼子里,夫妇继续忙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到了第二天,夫妇想把老人送走,可是老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院子里挤满了左邻右舍,毫无敬意的戏弄着老人,人们放在铁丝网周围的油灯和祭祀用的蜡烛地狱般的热焰烤得他头昏脑涨。让他吃樟脑丸,母鸡们在他翅膀里啄来啄去找虫子吃,残疾人拔下他的羽毛碰触自己的缺陷,就连那些最虔诚的人都会朝他扔石子,想让他站起来,看看他的全貌。唯有一次他被人激怒了,那人用给牛犊烙印记的烙铁在他身体一侧烫了一下,因为他好长时间一动不动,人们以为他已经死了。他猛地被惊醒,用没人能听懂的语言咆哮着,两眼含着泪花,他扇了两下翅膀,鸡粪和尘土开始旋转,刮起一阵世上少见的可怕狂风。
老人的消息被传的越来越广,“加勒比地区最不幸的病人都到这里来寻医问药:一个可怜的女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数自己的心跳,现在已经数不过来了,一个牙买加人被星星的声音吵得无法入睡,一个梦游症患者每天夜里起来把自己醒着的时候做的东西一一拆散,还有好多病情稍微轻一些的人。”,院子挤得水泄不通。夫妇想了个好办法,凡是来看天使的,一律收五块钱作为门票。后来,为数不多能归到天使头上的奇迹表明他脑子似乎有点儿不对劲。比方说,一个人眼睛瞎了,他没能恢复视力,却长出了三颗新牙;一个人瘫痪了,没能站起来走路,买彩票却差点儿赢了大奖;还有个麻风病患者的伤口居然长出了几株向日葵。这些抚慰人心的奇迹更像是嘲弄人的玩笑,原本就已经让天使的尊荣地位摇摇欲坠,女孩变成的蜘蛛则将他的这种地位彻底终结。
就这样,夫妇的院子变的越来越冷清,老人也越来越不受到关注。夫妇也借着门票的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后来,孩子去上学了,天长日久,日晒雨淋,鸡窝早已变得破烂不堪。天使拖着身子爬到这里,爬到那里,像只没有主人的垂死的动物,天使几乎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昏花的老眼变得十分浑浊,挪动的时候经常撞到柱子,翅膀上只剩下最后几根光秃秃的羽毛杆。夫人给他一块毯子,又发了善心让他在畜棚过夜,这时他们才发现他整夜都在发高烧说胡话。他们感到吃惊,这很难得,因为他们想到,他快死了,该拿死掉的天使怎么办。
然而,天使不但度过了难挨的冬天,到了太阳开始露面的日子,他甚至好了起来。一连好多天,他躺在院子尽头一个谁也看不到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到了十二月初,他的两只翅膀上长出了羽毛,又大又硬,就是那种又老又丑的大鸟的羽毛。一天上午,夫人正在厨房里切洋葱准备做午饭,一阵风从海上吹了进来。她从窗户探出头去,吃惊地看见天使试图飞起来。他动作笨拙,趾甲在菜园里刨出了一道深沟,难看的翅膀在阳光中滑行,在空气里找不到依托,差点儿撞翻畜棚。但他终究飞了起来。看见他越过了最后几幢房屋,不顾一切地扇动着他那对老兀鹫般的大翅膀,不让自己掉下来,夫人松了口气,为她自己,也为天使。她就这样看着他,直到切完了洋葱,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因为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她生活中的累赘,而变成了海平面上一个令人遐想的点。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据说,《巨翅老人》写于《百年孤独》之后的第二年,可以认为是《百年孤独》的番外篇,天使可能来过我们身边,天使也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完美的样子,满身污垢,甚至像个乞丐,唯一能够证明他的身份的是他的唯一的一对翅膀。人们理解天使吗?不理解,人们给天使吃樟脑球,把他关在笼子里,受到不平等的待遇。那么天使理解人类吗?也不理解,瞎子跑来要求给他治好眼睛,天使嘴里叽里咕噜,然后瞎子长出了三颗新牙。天使和人之间无法交流,象征人与天使之间的隔阂。天使帮不了人类,人也帮不了天使,都是自己说着自己的人和天使都是孤独的。人类帮不了天使,天使也无法给人类救赎,就这样,天使飞走了。
《我只是来打个电话》
在这篇短篇小说中,这种隔阂误解来的更加的荒诞,也更加的戏剧性,我手边没有这本书了,只能凭借自己的印象和网上搜集的信息大概说一说了。
天黑了,玛利亚无法准时跟男朋友准时赴约了,身边也没有电话,道路上来了一辆车,玛利亚上了这辆车去找电话。这辆车是干嘛的呢?这辆车载满了人,是从政府里新载过来的精神病病人。等这辆车开进精神病院,玛利亚便开始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只是来打个电话”,我不是个精神病。玛利亚想着只是证明自己的清白,精神病院的各种人想的只是让她安心接受治疗。
女看守拍着后背叫她:“在这儿,美人儿,电话在这儿”,并以“一种异乎寻常的热情态度把她领到她的床前”。女看守听着她的重复却不理解,她想的是怎么和玛利亚上床。
当玛丽亚因为打不了电话而出现焦躁不安的状态后,玛丽亚被注入镇静剂醒来后,“那时世界已是一片爱的暖流,一位高大的老人在她床前缓步踱行,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以长者的宽容仁爱之心把生活的幸福还给她”。就是这么一位伪装成救赎者的院长,竟也没有同意玛丽亚“只是想打一个电话”的要求,院长以一句评语:“此人容易激动” ,彻底把一个没有精神病的正常人简单草率地收进了收容院。
随后发生的背弃和决绝,令人发指,引人深思。最残酷的一幕是,当玛丽亚的丈夫去看望她时,她因为恐惧,“搂住丈夫的脖子,像真正的疯子一样大叫起来”,她“哭得泪人儿似的,一边哭一边对他讲精神病院的贫困,女看守的野蛮行为,狗食般的饭菜由于恐惧而不敢合眼的漫漫长夜。”
在故事的结尾, 丈夫在院长的一再诱导下以拯救的名义放弃妻子,玛丽亚的命运如同那只被丈夫扔掉的猫,玛丽亚出现失落、恐惧、进而麻木的思想,玛利亚也真的变成了一个疯子,她毫无希望地待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戏剧性的后半生。
“那副景象就像那些可憎的岁月,留给人们的一片不愉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