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
在城市悄悄绽放的烟花,宣告着春节最后的余温。
如果不是母亲要过来,我不知道要颓废多久。一直拖延着,不想打扫卫生,即便强迫症的自己每次看到地面的脚印都不舒服;不想洗碗,竟然在水池里堆完了家里所有的碗,每次用的时候就洗一个,反正就我一个人;不想学习,放假前信誓旦旦地一定要学,结果真放假后,每天都被孤独侵蚀,那种感觉,太糟糕了,一天不和一个人说话,也没有动力去做自己真正该做的事。
我母亲来了后,一切改变了。
在她来之前,我先把碗洗了,擦桌子、扫地,当她刚好到我家时,我正在阳台修花,给我两米高的巴西木松土,她进来的一刻,即便是我站在光下,却感觉门口照进了一束光。
我很开心,同时,我为我刚才做好的事感到满足。
洁癖又强迫症的自己看着反着光的地板、看着整齐的床、干净的灶台,闻着清新的空气,因为盆栽之前由于叶子烂了隔几天不修泛着腐烂的臭味。
洗了个澡,看油腻腻的头发重新变得蓬松;换了身衣服,穿上刚晾干的衣服感觉身上都有阳光的味道;开着车带我妈去公园,萎靡的精神在开车的时候变得冷静又理智地眼观八方,脑海里对线路做着最优选择,大脑在充分运转。
生活变得好了起来,在做饭时,我母亲为我打下手,她怕我兼职迟到。
我一直以为两个人的生活,是浪费时间,所以不愿意谈恋爱。但其实今天想想,两个人的生活,可以是缩短时间,就像每次和我妈我弟做饭的时候,她们洗菜剥蒜,我炒菜,很快,我做饭,她们洗碗,也很快,并没有一个人的疲惫。所以我想,即便以后谈恋爱,我的另一半应该主动承担家务。
说到找对象,因为母亲一直很关心这件事,但无能为力,我也没什么心思,所以一直也没急。但也许是因为母亲和外婆的关心,让我心里有了愧疚,以及动摇。
我一直坚信会遇到与自己一样“头圆”的人,就像第六感一样,相见的第一眼就知道彼此的存在和彼此一直以来的守护。这种想法很无厘头,但作为浪漫主义的自己,几十年一直这样坚信着,当自以为遇到后的失落时,又觉得难受,但潜意识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其实你不会遇到?但我坚持着。今天母亲再次关心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件事。
难道她们不知道她们遇到的不是爱情吗?为什么身边人都知道自己选择的不是爱情,可是还要选择。为什么那些女孩子即便不喜欢,可还是要死死抓住一个条件好的男人?我也会吗?可我自己会挣钱,我无法过依附于他人的生活,我有我自己的生命价值,不是依附他人。
我不理解我妈当初上了年纪选择一个自以为“爱她”的男人度过糟糕的二十多年,男人的心会变的,绝对不可能长存的,就是爱情。我也知道,可是,我害怕那天,为“条件”和“孤独”妥协的那天,和其他所有人的选择一样,找到一个看似“可以依靠的肩膀”,一切由物质决定,然后再次开始自己真正糟糕的几十年。婚姻,是女人第二次命运。我几乎能预感好强的、工作狂、暴躁、骄傲的自己,会怎么选择一种婚姻生活,我得多“穷困潦倒”,才会放下自己的骄傲,成为“别人的附属”。
就像之前说的一样,我由于母亲的关心,第一次动摇了,我动摇了选择爱情与直觉的心,第一次往“物质”偏了偏,我那一瞬间想的是:我和那些早早结婚的女孩,有什么区别。
可孤独是常态、无力是常态,并不是多一个人会更好,可能更糟,但人的压力,以及人属于群居动物,我也许会妥协,但我未来怎么办,我等的那个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