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特殊的列车之旅

河南暴雨的时候,我在河北。

20日的河北小雨,21日上午中雨,天气预报说21日下午和晚上有暴雨。

雨一直淅淅沥沥,21日下午突然之间雨滴大的仿佛砸下来一样,落在胳膊上还有点生疼生疼的。

我自小在浙江长大,对雨已见怪不怪了。从连绵的梅雨季节开始,家里家外是一样的潮,墙壁上的粒粒水珠也清晰可见,一楼、二楼、三楼仿佛都在冒汗。

梅雨季节下雨的时间特别长,但雨势不大,也没什么大的破坏,只是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不便。

八九月份的台风雨就不一样了,电闪雷鸣、狂风骤雨,路上的树枝横七竖八,有些小树甚至被连根拔起,地上积水泛滥。

记忆中最厉害的那次,是我上高中的时候,积水漫到了腰间,昏黄、浑浊、垃圾袋在水面漂着,水在台风的肆虐下,掀起一圈圈的波浪,溪水漫过了小桥,车辆、行人都禁止通过。没电、没有喇叭声、也没有人们的吵杂声,只有狂风的肆虐声和洪水的咆哮声……

所以河北的这点雨,也还好,不算什么。等我来到火车站候车的时候,20:45的车晚点了。晚点?随着近几年科技的发达,晚点已很少见了,怎么会晚点?

爱人说:“应该是河南的暴雨影响的。”7月20日晚8时,郑州列车晚点至少60趟。7月21日,受河南暴雨影响,晚点的列车达200多趟。

平安就好!晚点不算什么。

候车室里,一趟列车晚点、两趟列车晚点、三趟列车晚点……等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席地而坐、有人坐着睡觉、有人站着捶背……我乘坐的列车由晚点一小时十五分钟,到晚点时间未定。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着,晚十一点四十五分,终于有一趟从包头到烟台的列车入站,人群有了骚动……

终于,我等待的列车显示0点十五分可上车,在0点05分的时候,随着一声汽笛声想起,广播开始播报请旅客们做好准备等候检票上车,那是今天最好听的声音,人群开始沸腾了,我也难掩激动之情,终于可以躺在卧铺上好好地睡一觉了。

雨还在继续下着,那道道雨帘落在眼镜上,马上形成水流滑落在我的脸上,闷热一洗而光,深夜的丝丝清凉夹带着水气,一下子让昏睡无影无踪,很清醒,此刻感觉路灯也是欢快的。

静静地上车、悄悄地卧下,我向窗外的路灯挥了挥手,告别!躺好,倦意渐渐袭来,今夜好眠!

在睡梦中,感觉今夜的司机开车技术真高,开得真平稳,四周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也睡得特别的香甜,这种感觉是我坐列车以来第一次的感觉。

凌晨五点,朦胧中,我听见一位旅客自言自语地说:“咦,一晚上列车都没跑吗?”隔了一会儿她又说:“对,没跑。”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还是那盏路灯,还是那个位置,难怪这趟列车这么平稳,原来是没跑起来啊!

人在不可抗力的面前,真的很无奈,疫情如此、洪水如此、地震如此……而我现在还是很幸运的,静静地等待就好。

这时,我听见一位乘务员在用对讲机,大致的意思是说有人想下车,可不可以下车。那边回答是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可以下车,请注意安全。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列车开始缓缓开动,那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轻微的颤动仿佛让人置身摇篮,一切都还不错。历时五、六个小时的列车,我整整坐了十五多个小时,晚点十个小时二十分钟。

一切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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