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著名填词人林夕曾经说过:“关于爱情,因安乐而快乐,就是做到‘不错过任何挑逗,也不为任何人守候’,‘不给我的我不要,不是我的我不爱’。”换一个简单的说法,即是爱情要来,不会抗拒;爱情要走,不会纠缠。
1998年,林夕为如日中天的王菲写了《守望麦田》、《百年孤寂》与《开到荼靡》。他在一次访问中提及,以佛学来填词源于1998年自己经历的一场大失恋,凑巧他要为之填词的王菲也经历婚姻问题,起初林夕的词只是碰巧与佛理相通,经过十一年时间洗礼,林夕词作中的佛学意蕴日趋圆融。他说“我想了很久,一个人可以怎样保护自己,想了很多道理。之后开始看佛经,发现它和我之前想的道理类近,佛的主旨是如何解脱痛苦。”
爱情不断流转,以为藉着爱情可以拥有一个人,那是迷执。在“如实观”的智慧下,林夕的爱情观就是一场人来人往的转移。爱情是有缘起的,是藉由某些条件来而又去,由不得我自作主宰,也不是月老穿针引线。爱情是一场转移,爱上一个人,乐过痛过恨过之后,又爱上另一个。这个历程是无限的,也是无常的。
南朝的时候,有一个人叫刘瑱,他妹妹是鄱阳王的王妃,夫妻之间非常恩爱。后来,鄱阳王因故被齐明帝所杀。因为思念亡夫,鄱阳王妃终日不吃不喝,最后奄奄一息。为了救妹妹,刘瑱请人画了一幅画,在画中,鄱阳王跟一个宠妾在一起恩爱地照镜子。看到这幅画,鄱阳王妃醋意大发,咒骂道:‘他真应该早点死。’她对亡夫的爱意当下消失,身体也很快康复了。这个女人原本热气腾腾的爱,刹那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恨!
这就是佛教所讲的“爱恨无常”。佛教中有部论典叫《四百论》,其中讲过:“无常定有损,有损则非乐,故说凡无常,一切皆是苦”。因此,凡属无常的一切法,皆是痛苦的本性。
邻居家的女儿小宁与同学阿力因热恋而结婚,坚信不疑找到了对的人。然而,短短五年时间,之前彼此加在对方头上的光环已经消失殆尽,新鲜感和美好感受随着时间的迁移荡然无存。不同的家庭背景,不同的成长经历,不同的性格爱好,不同的生活习惯,不同的思想观念,让两个人在一起矛盾越来越多,互不相让,都坚持自己的身心和人格思想是对方无法主宰的。繁忙的工作,上有老下有小的沉重负担,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琐碎家务,周而复始单调重复着的生活,使两个人的交流变得越来越枯燥乏味,甚至在一起已经无话可谈,相互对视都感到多余累赘……
人生很无常,特别是感情方面,你无法控制它,你爱一个人是不受控的,如果受控的话就不是爱情。所谓爱情,就是有些人来了,有些人走了,挡不住也留不下。
同事小芳,经常偷偷拿出来前男友的合照,看着照片中的他们当时笑得相当甜蜜幸福,她有时哀痛,有时会悄悄哭泣,很长一段时间生活的无精打采,神情恍惚,工作差点丢掉。直到有一天她像变了一个人,告诉大家说:我最近看了一本佛经,明白了世界的实相是流动的事件,而不是静止的物件。照相机把本来的流动不息拍摄下来,变成镜头的定格。一段关系的生灭常断,本来是一连串的事件,由不同的缘起条件所组成。截取某个欢愉片刻以为永恒,那是迷执;执于欢愉片刻,现在失去了,当然哀痛。
我总是想太多,凡事都想得出个标准答案,想分出个对错,想得出最正确、最理智、效益最大化的选择。我在深更半夜睁着眼望着漆黑一片的屋顶,热泪滚滚。我突然意识到,爱情本不该占据我大脑份额的绝大部分,让我变得喜欢胡思乱想,患得患失,敏感脆弱,爱情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了。跟听到一首喜欢的歌相比,跟看到泰山顶上的日出那一刻的惊喜相比,爱情带来的快乐,实在是太少了。相反,它让我挣扎,让我难受,让我纠结,让我等待,让我百转千回地痛苦。终于想明白了,好的爱情就是,来时欢迎去时相送!
伟大的诗人泰戈尔诗云:
有一个夜晚我烧掉了所有的记忆
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
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
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