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二心搅乱大乾坤 一体难修真寂灭

猴哥和老沙飞离了南海同去花果山，然而筋斗云飞得快，猴哥本想着先走，但是老沙不干，他扯住猴哥说道：“大哥你别跑啊，你要是先到了花果山，到底怎么回事儿可就说不清楚了，咱俩一起走吧。”猴哥见老沙不信任自己，只好跟他一起走。

两人一同到了花果山，在洞外一看，里面果然也坐着一个猴哥，长相个头儿打扮都跟真猴哥一模一样，一对火眼金睛锃亮，最重要的是手中也拿着根金箍棒，头上也带着个金箍圈。

猴哥见了大怒，撇下老沙掏出棒子上前大骂道：“你是哪儿来的妖怪！敢变成我的样子，住在我家，占我儿孙！”

假猴哥听了也不答话，抡着棒子就跟猴哥干上了，两人棍来棒往打个平分秋色。老沙看着着急，想上来帮忙又不知道那个是真的，怕错打了队友，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儿。

看了半天，老沙琢磨在这儿也帮不上忙，于是跳到水帘洞外，挥舞降妖杖惊散了群妖，砸了宴席，四下寻找被抢走的行李，但哪儿都没有。原来那行李被假猴哥藏到水帘洞里了。那水帘洞口被瀑布挡住，老沙第一次来不知道，所以无功而返。

猴哥正打的起劲儿，见老沙又回来了，就对他说道：“沙僧，你在这儿也帮不上慢，先回到师父那，跟他把事情说清楚。我老孙跟着妖怪打到南海落迦山，让菩萨分个真假。”说着两人就往南边打去。

老沙听了觉得有理，只得拨转云头，回去找玄奘了。

这两个猴哥边飞边打，直打到南海落迦山，一路上骂骂咧咧的，早惊动了普陀岩诸位护法，都到潮音洞禀报道：“菩萨，果然有两个孙悟空打来了。”

菩萨听了跟着惠岸行者、善财童子、捧珠龙女降莲台出门喝到：“那畜生你那里走！”

两个猴哥拉拉扯扯过来一起说道：“菩萨，这厮长得还真像我，一直从水帘洞打到这儿来了。借菩萨慧眼看看，我跟他谁是真的。”

菩萨说道：“你俩别拉拉扯扯的，到两边儿站好了我看看。”

两个猴哥都挺听话，分开了站在两旁，这边的说道：“我是真的！”那边的喊道：“我是真的！他是假的！”

菩萨叫木叉和善财上前，悄悄吩咐道：“你们俩一边儿站一个，待会儿我念小咒儿，看看哪个头疼，哪个就是真的。”

木叉和善财领命，各站在两个猴哥身边，菩萨念动真言，两个猴哥却一齐喊疼，纷纷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儿，都喊道：“别念啦！别念啦！”

菩萨刚一停下来，两人又都从地上爬起来，扯着衣服又扭打到一起。菩萨也没辙了，就吩咐诸天神上前帮忙，众神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都不敢上手。菩萨叫一声“孙悟空！”两个猴哥就一起扭头答应。菩萨说道：“这么着吧，你当年在天上当过弼马温，闹天宫的时候天上神仙都认得你，你们上天庭分真假去吧。”

两个猴哥一起谢恩，又拉拉扯扯骂骂咧咧到了南天门外。慌得天上各路神仙纷纷拦住说道：“这什么情况！别在这儿打架啊！”俩猴哥一起说了之前的事儿，众天神看了半天傻傻分不清楚，猴哥喊道：“看不出来就别挡路了，我们去见玉帝！”众神拦不住他们呢，只得打开天门，放他俩进去。

两人一路打到灵霄殿上，玉帝吓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问道：“你们两个因为什么事儿打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作死！”

两个猴哥拜了拜玉帝，把事儿说了，道：“玉帝你给辨辨真假。”

玉帝听了随即传唤托塔李天王，吩咐道：“把照妖镜拿来，看看这俩谁真谁假，把假的弄死！”

天王取来照妖镜，请玉帝同众天神一同观看，只见镜子里两个都是猴哥的影子，金箍衣冠分毫不差。玉帝分辨不出，把两人赶出了殿外。

这个猴哥呵呵冷笑，那个大圣哈哈欢喜，两人推推搡搡又打出了南天门，一同说道：“我跟你去见师父。”

老沙从花果山回来，把事情经过跟玄奘说了一遍，玄奘悔恨道：“当初还以为是悟空打了我，抢走了行李，原来是妖怪假变的啊。”

老沙又说道：“那妖怪还变出了咱们师徒和白马，要去取经呢。我没忍住把妖怪变的自己打死了，一看原来是一只猴精。那帮猴子急眼了，我为了保命就跑了，到了菩萨那里告状，却见大哥就在菩萨那，我们就一起去花果山，一看那假猴子和大哥一模一样，我也帮不上忙，就先回来了。”

玄奘听了大惊失色，老猪却哈哈大笑道：“哼哼！好好好！来这户人家两回，人家还问咱们到底有几波取经的，这回真是有好几波了。”

农家里的人都过来问老沙：“长老这几天去哪儿找行李了？走了多少里路？”

老沙说道：“噢，我去了花果山，又去了南海落迦山，又回了花果山，这才回来，大概二十多万里路吧。”

一家子人听了啧啧称奇，说道：“长老啊，这么远的路，你难道是飞着去的？”

老猪说道：“哼哼！当然是飞着去的，不然怎么过海啊。”

老沙还说：“我这是飞的慢，要是我们大师兄，一两天就打个来回。”

这一家子人彻底吓傻了，都说玄奘等人是神仙。

这边正说着，只听半空中有人大喊大叫，众人出来一看，确实两个猴哥在半空打斗。

老猪见了妖怪手心儿痒痒，说道：“等我老猪去看看。”说罢急纵云头，大喊道：“哥哥啊，别骂了，我老猪来了！”

两个猴哥一齐道：“兄弟，快来打妖怪！”

一家老小见了又惊又喜道：“都是会飞的神仙来我家了，有福啊！”连忙把好饭好菜端了上来，但又说道：“这两个神仙打的这么狠，可别把我们家砸了。”

玄奘看着家人怕受牵连，开口道：“老施主放心吧，等贫僧收了徒弟，弃恶从善，一定谢你。”

老头儿忙道：“不敢不敢！”

老沙说道：“师父，你在这儿等着，我和二哥一人带一个猴哥到你面前，你就念念小咒儿，不疼的就是假的。”

玄奘点头道：“有理有理！”

老沙飞在半空喊道：“两位别打了，咱们到师父面前分个真假。”

两个猴哥果然住手，老沙搀住一个，老猪搀住一个，来到玄奘面前。

玄奘见了就念小咒，两个人一起叫苦道：“疼啊！我们打了这么半天，你还咒我！别念啦别念啦！”

玄奘怕疼坏了猴哥，只得住口不念了，也分不出真假。

两人又扭打到一起，纷纷说道：“兄弟，好好看着师父，我跟他打到阎王面前分辨去。”说着你拉我扯又走了。

老猪道：“沙僧，你既然到了花果山，找到咱们行李没有？”

老沙摇头道：“之前见假二哥背着来着，但是我打死了假的我，怕一群猴子一起揍我，就跑了，后来再去找就没有了。”

老猪说道：“你是第一次去，没进过瀑布后面的水帘洞，行李肯定在那里面呢。”

玄奘听了说道：“你既然知道，现在趁他不在家，赶紧去把行李拿回来，咱们这就去取经，那猴子就算回来了，我也不要他了。”

老猪答应道：“哼哼！好嘞，我去。”

老沙说道：“二哥，他那洞前还有数千只小猴，你一个人怕是打不过吧？”

老猪道：“不怕不怕！”说着赶紧纵云往花果山方向去了。

却说两个猴哥打到背阴山，吓得满山鬼魂都尿了，战战兢兢躲躲藏藏。先吓跑的撞入阴司门里，上报森罗宝殿道：“大王，不好啦！背阴山上有两个齐天大圣打进来啦！”

慌得那十代冥王纷纷上殿，点齐阴兵等待猴哥到来。

忽一阵狂风滚滚，两个猴哥撕打着到了森罗殿下，冥王问道：“大圣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打到我这儿了？”

两个猴哥说了前事，道：“你们快看看生死簿，查查那假的是从哪儿来的，赶紧索了他的魂魄，分个真假！”

冥王们听了，赶紧叫来管簿判官仔细查看，却并没有那假猴哥的姓名，又查毛虫文簿，只见那猴子一百三十条早都被猴哥当初一笔勾销，此后但凡是猴子一类都没有名号了。

冥王得了禀报，对猴哥说道：“大圣啊，这阴间查不到名字啊，你们还是去阳间想办法吧。”

正说着，只听得地藏王菩萨说道：“等会儿等会儿！我让谛听来听个真假。”原来那谛听是地藏菩萨经案下趴着的一只神兽。他只要往地上一趴，就能把天下神仙生灵听个一清二楚，分辨善恶，察听贤愚。（吴老爷子选择地藏菩萨和他的坐骑谛听来分辨真假猴哥是有寓意的。地藏法门以孝道为基，暗指徒弟应对师父尽孝。谛听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 尤其善于听人的心。就如同文殊之狮子表智慧，普贤之白象表大行一样，地藏之谛听表忠诚不二之心。那么这有寓意着什么呢？我们继续往下看。）

那神兽趴在地上听了听，抬起头来对地藏说道：“嗯，这妖怪虽然有名字，但是我不能当面说破，你们也不能帮着抓他。”

地藏问道：“怎么说？”

谛听道：“要是当面说出来，那妖怪就得急眼，就该大闹森罗殿了。况且那妖怪神通，与孙大圣一样强，阴间这些神仙能有多少法力，根本抓不住他。“

地藏发愁了，问道：“那可怎么办啊？“

谛听故作高深道：“佛法无边啊。”

地藏顿时醒悟，对猴哥们说道：“你们俩要想分真假，只能去雷音寺找如来了。”

两个猴哥一起喊道：“说得对！我和你去西天佛祖那分辨去。”

十代冥王赶紧送走两位刺儿头，谢过了地藏，把冥府大门紧紧关闭。

两个猴哥又打到了西天，拉扯到了雷音宝刹外。

四天菩萨八大金刚五百罗汉三千揭谛等正在七宝莲台下听如来说法，正讲道：“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色中色，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色为色，非空为空，空即是空，空无定空，色即是色，色无定色，即色是空，空即是色。名为照了，始达妙音。”（这短话其实出自道经《洞玄灵宝升玄消灾护命妙经》，出现在这里也是有用意的，按照唯物辩证法的理解，大概意思就是一切事物都是矛盾统一的，矛盾的两方面是互相包含又互相对立的，在矛盾运动中朝统一的方向融合 。换句话说就是自然万物趋于大同，不拘泥于形式的一种理想境界。下面我们一起分析。）

众人正心头顿悟，如来却离开宝座说道：“你们都是一心，且看有二心的打来了。”

大伙儿抬头一看，只见两个猴哥在半空厮打，慌得八大金刚上前拦住道：“你们要到哪里去！”

猴哥喊道：“妖怪变成我的模样，我来这里找如来辨个真假。”说罢绕过金刚，直来到台下跪倒，对如来说了前事，又道：“如来快帮弟子降了妖怪，我也好回去保唐僧前来拜您求经，传回东土弘扬大教。”

如来心里面明镜儿一样，正要开口说破，忽见观音菩萨乘着彩云而来拜见。如来随即问道：“观音啊，你看那两个行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注意如来的反应。）

观音说道：“之前他俩到我那儿让我看来这，我也分不出真假，所以特意前来找您，您可千万给分清楚了。”

如来笑道：“啊，你们法力也不弱，只不过只能看到天下的事，不能看遍天下的生灵。”

观音问道：“这天下都有什么生灵？”

如来说道：“这天下有五仙，天仙地仙人仙神仙鬼仙；又有五虫，蠃虫鳞虫毛虫羽虫昆虫（古人把动物分为五类，即羽虫(禽类)、毛虫(兽类)、甲虫(后多称介虫,指有甲壳的虫类及水族（如贝类、螃蟹、龟等))、鳞虫(鱼类及蜥蜴、蛇等具鳞的动物，还包括有翅的昆虫)、倮虫(也作蠃虫，倮通裸，即无毛覆盖的意思，指人类及蛙、蚯蚓等)，合称“五虫”），这厮不在十类之内，是混世四猴之一。”

观音问道：“敢问是哪四猴？”

如来道：“第一是灵明石猴（就是猴哥），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我看那假悟空，就是那六耳猕猴。”

那猕猴听如来说破了他的身份，顿时心惊胆战，纵身就要跑。如来忙命众神佛将他团团围住。六耳猕猴见状摇身一变，变了只小蜜蜂，往上就飞。如来拿起手边金钵盂扔了过去，正把他扣在里面，落了下来。

众神佛本以为被他跑了，如来笑道：“那妖怪没跑了，在这里面扣着呢，你们来看。”只见如来掀开金钵盂，里面妖怪现了本相，正是一只六耳猕猴。

猴哥气不过，抡起棒子当场把六耳猕猴劈头打死。

如来见了不忍，连连叹气。

猴哥说道：“如来不该怜悯他，他打伤了我师父，抢走了行李，这就是强盗啊，就是拿到官府去也是个杀头的罪。”

如来说道：“行了，你快去保护唐僧来我这儿取经吧。”

猴哥却说道：“实话跟您说了吧，那师父肯定是不要我了。我再去找他又给我赶走多闹腾！如来你不如行个方便，把那松箍咒念一念，摘下的我这个金箍还给你，放我还俗去吧。”（猴哥不是想换俗了，这是耍小性儿呢。）

如来说道：“你不要乱想，别胡闹，我让观音送你过去，不怕唐僧不收你。好好保护他来，到时候功成了，也有以一个莲台坐。”（你也能成佛。）

观音在旁边听如来说完，合掌谢了圣恩，领着猴哥驾着云去了。

（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个六耳猕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大家来看下面几个关键词，来联想一个人物。金箍棒，金箍圈，火眼金睛，虎皮短裙……是不是想到猴哥了？那就对了，六耳猕猴具备了以上所有条件，那么他也是猴哥。你们可能会说了，你这不说的废话嘛，这回不就是真假猴哥嘛。其实并不存在什么真假猴哥，两个猴哥都是真的。

为什么说两个猴哥都是真的呢？

其实这六耳猕猴就是猴哥的一个分身，是由猴哥本身的愤怒和顽劣的本性等负能量堆积，因为有了二心所化而成的。其实这一回里多次出现了“二心”这个词，比如题目里“二心搅乱大乾坤”，原文中的诗句“人有二心生祸灾”，以及如来说的“且看有二心的打来了。”这都说的是猴哥又一次被唐僧赶走后心中邪恶的种子发芽了，催生出了六耳猕猴。举个例子就好像天神分离出比克大魔王，或者胖布欧催生出瘦布欧一样。六耳猕猴就是猴哥内心深处的真实写照，比如想报复唐僧啊，想要取得真经功成圆满四海扬名之类的。我们再来想想上一回结尾观音菩萨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是真难灭，是假易除”，猴哥从花果山打到落迦山，上天庭下地府都没能除掉六耳猕猴，不可谓不难，是真的啊！

不仅如此，吴老爷子还引入了谛听这只神兽，因为谛听最能识人心，用来说明猴哥内心的变化。假设一个是猴哥，一个是妖怪，谛听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说，猴哥肯定是会帮忙抓妖怪的，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打个平手。而谛听之所以不敢说出真相，也是因为他知道六耳猕猴就是猴哥所化，这事儿要是说出来，两个猴哥都得急眼，只一个就连天宫都闹了，两个一起来这地府就成渣渣了。

如来佛祖说法也值得一提，首先如来说的不是佛经，而是道经，其内容大意就是实物于矛盾对立中趋向同意融合。紧接着如来说众佛和菩萨都只有一心，却说有二心的猴哥打来了，明显已经知道六耳猕猴就是由猴哥二心所化。

那么问题来了，如来为什么一下子就能看清事实的真相呢？这就又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猴哥第一任师父菩提老祖究竟是谁？

我们来回忆一下，猴哥访遍天下四大洲，最后在哪里遇到了菩提老祖呢？在西牛贺洲！西牛贺洲还住着谁呢？就是如来佛祖！

还记得在第三十四回里，猴哥要拜金角银角大王的母亲时的内心独白嘛。“我为人做了一场好汉，止拜了三个人：西天拜佛祖，南海拜观音，两界山师父救了我，我拜了他四拜。”猴哥拜菩提老祖为师的时候磕了无数个头，虽说菩提老祖在猴哥临走时都说过不能说出他的身份，但那时猴哥是在心里想的，除了无奈拜了老狐狸精，怎么算都是拜了四个人，猴哥为什么说是三个呢。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猴哥知道菩提老祖其实就是如来佛祖！

第二回里猴哥夜访菩提老祖求教长生不老，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此间更无六耳，止只弟子一人，望师父大舍慈悲，传与我长生之道罢，永不忘恩！”此间更无六耳，表面意思是

这里除了咱俩没别人儿，但是如果说六耳猕猴指的是猴哥有二心，那么更无六耳也就是指猴哥当时一心求学，别无他想。既然如来佛祖是猴哥的师父，就自然能一眼看出六耳猕猴的本质了。

那么如来佛祖为什么要变成菩提老祖，教的又是道家神通呢？这就是一个更大的谜题了，我们到书评部分再做分析。先留个线索，第二回原文描写菩提老祖讲课“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

我们继续说这一回，如来本想当场说破事情的真相，却被观音前来打断了。如来心里面小九九多多啊，知道事情不简单了，所以反问观音。我们来想一下，如果观音没有出现，故事会如何发展：

如来看着猴哥们打进来，说道：“泼猴！你变出个坏自己糊弄谁呢？大家看看啊，这孙悟空内心深处就是那个样子的，呵呵呵。”

猴哥不说话了，六耳猕猴不说话了，满天神佛不说话了，如来也不说话了，心想：怎么找这么个人当保镖来取经……这经还接着取吗？

现在我们重现一下当时的场景，并且翻译一下如来与观音的对话，如下：

如来心里面明镜儿一样，正要开口说破，忽见观音菩萨乘着彩云而来拜见。如来随即问道：“观音啊，你来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事情我看破了，你说我怎么说合适？说谁是真的？”

观音道：“我可不知道啊，但是你可想好了再说，别把取经的事儿聊爆了。”

于是如来就开始科普天下众生了，观音也配合着发问起来。再单拿出六耳猕猴说事儿，并没有说猴哥怎么样，猴哥也就能下台了。

最后猴哥打死了六耳猕猴，就是寓意猴哥扫清了自己的负能量，为日后功成圆满打下基础。）

猴哥跟着观音见了玄奘，观音说道：“唐僧，之前打你的不是悟空，是六耳猕猴，多亏了如来分辨，已经被悟空打死了。你还留下悟空当徒弟，一路上魔障未消，得要他保护你才行。”

玄奘磕头道：“是是是！都听菩萨的！”

忽听东边狂风大作，只见老猪背着两个包袱风风火火的来了，见了菩萨跪倒道：“哼哼！弟子之前去花果山水帘洞找行李去了，还真看见一个假师父和假的我，都被我弄死了，原来是两只猴精。进去找到了包袱，看了看里面东西没少，就赶紧拿回来了。那两个猴哥怎么着了？”

菩萨把事儿都跟老猪说了，老猪听了挺高兴，连连称谢。

师徒们谢了菩萨，洗冤解怒合好如初，又辞别了村舍里的人家，整顿行李马匹，向西找大陆走去。

正是：中道分离乱五行，降妖聚会合元明。神归心舍禅方定，六识袪降丹自成。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