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小世界】超脱——生而为人,不要抱歉

     《超脱》这部电影原英文名为《Detachment》,台译为《人间师格》。台译是将《人间失格》谐音成《人间师格》,我认为这个说法非常不准确,不仅没有抓住这部电影的重点,同时也误导了观众的感情基调。

     看过《人间失格》的小伙伴肯定知道,这是太宰治的半自传体小说,也是他的绝笔。小说的主人公叶藏自小因不能理解世界,因自己与周身格格不入,因自己活成了别人希望的样子,而逐步丧失自我,或者说丧失做人的资格,是一部毁灭史。

     日本类似主题的作品中例如中岛哲也的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那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似有魔力一般,一直围绕在观众心头久久不能散去,松子最后也走向毁灭,留下不被理解的遗憾。

     但是《超脱》并非完全地在描述人的堕落的过程,而是在最后给了所有观众灵魂的救赎。

     故事是这样的,主人公亨利是一名代课教师,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成为一名正式的教师,只为了能够更加自由地生活与教书。亨利来到了一所新的学校任课,这所学校是出了名的坏学生聚集地。亨利来上课的第一天便遭受到挑衅,即使经过亨利颇具教育意义的严惩之后,学生上课仍然肆无忌惮。这批学生的堕落不仅来自于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来自于家长教育的不负责,教师们似乎已经倾尽所有,都换不回他们的一点安分。

     亨利与其他教师不同,没有发怒,没有吼叫,也没有因为无奈而置之不理,他独特的教育方式奇迹般地让一个班的学生开始好好学英语了,其中一个常年被欺凌的胖女孩甚至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是结果可想而知,这份爱慕定是得不到回应的,在一个放学的傍晚,女孩对亨利表露的心意,十分痛苦而真切的恳求他能够给予机会,亨利拒绝,拥抱安慰,不料这一幕被同校女老师看见。女孩逃一般地走了之后,女教师质问亨利,亨利一改平常的冷静,十分激动地大吼着“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好像被触动了什么不能碰的底线。

     事实上,亨利确实有不为人知的伤痛。他,是自己的母亲和外祖父生的孩子,母亲自杀身亡,祖父精神错乱,常驻医院。活在世上,他一直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是正确的,即使是一点的误会,都会被拨动心里最紧绷的弦,他最想呐喊的,应该是“我不是什么变态的男人!”

  到这里,似乎有《人间失格》那味儿了,但是小世界之前说过呀,这是一部灵魂救赎的电影,最终救赎了亨利的,是一个名叫艾瑞卡的雏妓。

     艾瑞卡15岁沦为雏妓,在亨利从医院回家的公交车上,她正在被嫖客欺凌,这一幕被亨利看在眼里,他并没有做什么伸张正义的英雄,而是马上下了车离开。艾瑞卡盯上了亨利,希望有钱可赚,亨利本着作老师的品德,并没有接收艾瑞卡的邀请,反而将她带回家,清理干净,希望她能尽早放弃做这个行当。

     这是一个开端,两人的相遇是偶然,但两人相互的救赎是必然。在一尘不染,洁白明亮的亨利的家里,艾瑞卡似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以及来自亨利的如父亲般的关爱,而常年独居,常年承受着来自祖父的心理折磨的亨利,似乎也被艾瑞卡这个内心善良的小女孩治愈了。虽然过程中亨利一直担心自己被人得知跟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女孩住在一起后,又会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他将艾瑞卡送到青年托管所,在面对艾瑞卡声嘶力竭地恳求,面对艾瑞卡哭丧着脸的“亨利,我爱你”,他仍选择将生活回归正轨。

     但是谁不是在兜兜转转中寻找能够建立亲密关系的人呢?这样的人出现了,又怎么能舍得放手呢?后来学校倒闭了,学校的老师都深陷即使努力了,也不能改变结果的自我怀疑中,悲伤与萧条在破败的,被学生遗弃的学校废墟中叫啸。亨利坐在原本教书的教师讲台桌上,看着眼前的东倒西歪的课桌,读着手中“我的灵魂失语了,我的心在冷却,下沉,显出疲软的病态。”此刻的他,似乎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

     电影的最后,亨利去青年托管所找艾瑞卡,艾瑞卡见到亨利以后,欣喜若狂地飞奔过去,这时的她是一个正常的,美好的普通女孩,两人相拥于闪耀的阳光中,成为整部电影色彩最明亮的落幕。

     电影中引用了加缪的“我从未这般深切地感觉到我的灵魂和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依赖于这个世界”,这句话正是对整部电影最好的概括。

     亨利总是在赶走真正的,有血有肉的自己,艾瑞卡走向黑暗中以后便看不清自己的样子,女学生饱受欺凌便以为世界即是灰暗,学校教师亲眼看着学生葬送前途而无能为力进而无限自我怀疑。电影中的每个人都在痛苦中挣扎,也都尝试着向外界的那个,好像是光一般存在的人寻求救赎,只不过有人成功了,有人失败地彻底,灵魂没有跟上肉体。就像亨利所说的“我们都一样,都承受着痛苦,我们的生活都充满着混乱。”

     但是小世界不是来致郁大家的,电影是文学作品,会有一定程度的放大细节,从而使得最终呈现的效果更加直击人心。我们回到自己的生活,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所谓人间不值得,多的只是无处宣泄的难过,以及无从获取的安慰。

     在我们的生活中,也许大家更想要的是在伤心难过的那一段时间内能得到理解,在欣喜快乐的时候,能够与他人分享。有人说“与人相处最好的方式是保护对方的孤独”,我想,每个人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能够相互守护孤独的人吧。

     “亲密关系”是人生必不可少的课题,小世界希望大家能找一段时间与自己独处,好好与自己交流,看清自己的原本的样子,然后接受他,爱上他。只有这样,你才能有足够的爱的储备,送给那个为自己的世界带来色彩的人。

     你好,这里是万能小世界,在这里,我们拥有你需要的温暖与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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