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一家人出去给长辈拜年,走在马路上,看到一家人屋前男主人正在扫地,妈妈嘟囔了一句:“没一点规矩,大年初一居然扫地。”弟弟在旁边附和:“我都不知道过年有一些什么规矩。”是的,我们都在说过年没有年味了,确没有思考过为什么没有年味。
人人都嚷着没有年味,说到底不过是我们很多人都像初一扫地的男主人,亦或是我弟弟。也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得过年仪式的人不再遵守老一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仪式,不知道仪式是什么人也不再深究过年有些什么仪式了。不是没有年味了,是缺少仪式感的过年稀释了年味。
记忆中的过年多么有趣,大概在小年就开始准备年货,北方腊月23过小年,而南方是等到24过的,在24这一天,我记忆中是在外婆家里面过的,外婆一大早起来杀一只鸡,剁好大鸡腿,然后去同村杀猪的家里面帮忙,顺便买上一块肉回来,当时的肉是极好吃的,猪都是自己家里面喂养长大的,一点点饲料都不放,每一次喂食还要先煮熟,一年到头就喂养一头年猪,不比现在饲养场的猪,味道是不同了。过小年甚至要专门给小孩子买好喝的饮料,我印象中也就是大瓶装的果粒橙了。小年就在吃吃喝喝玩玩,吵吵闹闹中度过了。
紧接着就是家里面大扫除,喝腊八粥,买年货等等一系列活动。我最喜欢的就是去买春联一系列年货了,在铺满一条街的摊位上精挑细选对联,拿起这一副打开看看,收起来,放下,打开另一副,跑到另一个摊位再看看,当时外公总是把钱给我买,说小孩子读了书,认的字多,其实是外公疼我,总多给一些钱,让我有另外的钱买糖吃,挑好对联买好福字,就有一项大工程了——贴对联,小时候贴对联是用自己家熬制的米糊的,与现在的胶布不同,一扯一粘一剪刀对联就贴好了,米糊太稠太稀都不行,事实上熬米糊还是一个技术活,要熬的量刚刚好,浓度也要刚刚好,太少或浓度不行是会被说道的,把对联铺地上,刷上米糊,搬来提子,一个人爬上去,下面的人扶着梯子,还要看贴的正不正,通常一个人看不准,还要找正在擦窗户或扫地的外婆来看看,“左边一点点,再过来一点点,慢一点”这些声音是不绝于耳的。贴好对联,就等着过年了。
小时候经济还不是很富裕,新衣服不是想买就买,平时一般是几个姐妹的衣服轮着穿,过年是有新衣服新鞋穿的,所以会格外开心,通常买回来先试一下,然后再乖乖的脱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床头,过年洗完过年澡就可以穿了。
大年初一拜年最热闹,见面就说新年好,挨家挨户去拜年,鞭炮声声响不停。还记得长辈叮嘱过的过年什么要注意,大年初一什么不能说吗?从来都不是过年没有味,而是过年的人没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