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看来,《论语》也只算是在当时的一个“道德谏言”,那些道德也只是常识而已,《论语》也只是孔子师徒们的聊条记录,后来《论语》也只是小孩的入门读物而已,有必要把它当做儒家极重要的经典来看待,还把它高高的供起来吗?黑格尔对此也很不屑,他说,不翻译过来还好,一翻译过来真是有损孔子形象。
如今翻开《论语》,都是一段一段没有上下文的联系的句子,这样没有语境,杂乱无章的句子很难理解它,即使是理解了也难保不会曲解原意。像我这样的读者只凭自己去啃烂它们,那比要超越鹿晗帅还难,比种地还苦,最后激情枯竭,命丧于啃书的道路上。
要啃像这样的书,有什么鬼搞头,能混出个什么名堂?唉还真有,他就是张禹。张禹这个人有点特殊,先来简单介绍一下。张禹没什么本事,就《论语》读得好,也可能是读《论语》这劲儿太闪耀了,是其他本领被掩盖过去了,汉文帝聘请张禹给自己七岁的儿子做老师,张禹结合两种《论语》版本,给这小娃编订了新的一套《论语》教材。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个版本就是张禹改编过的《论语》。后来这个小娃当皇帝了,张禹就加官进爵,封侯拜相,一生荣华富贵。
后面的人们可能嫉妒他,有诗一首:
短衣穿结半瓢空,所住茅檐仅蔽风。
久诵经书皆默记,试挑史传亦旁通。
青灯窗下研孤学,白首山中聚小童。
却羡安昌师弟子,只谈《论语》至三公。
这是出自刘克庄的《村校书》,张禹算是一个“知识改变命运”的典型代表,汉朝的文学处于荒漠状态,张禹在当时已经算上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物了,这不像宋朝那样,能诗能词的人豆芽似的一把一把的。
你可能会说,这不对吖,张禹加官进爵,拜相封侯那是因为他是皇帝的老师,况且他还编订了新版本的《论语》,今天我们还在用他这个版本,他有革新之功,影响力可想而知,就我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想借读研《论语》搞点出路,看来是没有希望的咯。
要是你有这样的想法,请您骚安勿躁,不光咱们有这种想法,历代的文人们也是如此啊。那些古代高学历的博士博士后们真不知道还要怎么才能挖掘出《论语》的新价值了,那个东西已经是老古董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唉,灵光一闪,那个已经是老东西了,现在已经是新的时代,周朝留下的这些文化遗产已经用了这么多年了,该改一改了。于是,在千百年前的宋朝,出了那么几个脑子运行快动手能力强的人,代表人物一朱二程。
老朱把《论语》归为“四书”之一,还根据时代特征,重新解读了很多东西,这里就不细说了。陈灏就更可以了,他说“真人无梦”,孔子是圣人,是大大的修炼到顶峰的大真人,所以孔子是无梦的,即使有梦,比如孔子梦见周公,而这些梦也是孔圣人才有的,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就不用多想了。在宋朝那会儿,人们是真的以为孔子是无梦的,已经把他上升到神的境界。
心理学上说,人的梦绝大部分都是负面情绪的,比如恐惧,忧虑等等,这不管是古代做梦还是现代人做梦都是如此。孔夫子他何许人也?他是圣人,他不会有恐惧、焦虑这些的,他是个完人,只有我们这些一般的俗人才会做梦。
现在我们知道,梦是我们在睡着以后,是大脑神经运作的结果,管你是路边小摊卖臭豆腐的小贩,还是住在白宫里谈论搞贸易战的国家总统,他们都会做梦,这真的无关圣人贤人什么事儿。
当时人们不仅认为孔子无梦,而且还曲解了孔子他老人家的意思。在“德”和“怨”之间,人们相信孔子会选择“以德报怨”,不因为这样看,觉得特别man。但孔子说了,才不要“以德报怨”呢,劳资“以直报怨”,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回报你,你怠慢我了,我卷床铺盖走人,这样的事儿在孔子身上也是发生过的。每每看到这儿,都不禁赞叹孔老夫子太有博弈论思维了,虽然这种以牙还牙看起来一点不君子,但是这才是大智慧。
以前人们为了完美孔子形象,还改变了《论语》原文,比如《论语》中有一句名句,“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孔圣人怎会是这种迷色之徒呢,大大的不是,肯定是其弟子记错了,应该是“子在齐闻《韶》,学三月,不知肉味”这样才对。这意思与原文意思全然不一样,为了完美孔子形象,过度解读,明目张胆的篡改吖。
看看古代人也是多么的无奈,现在你要是能够正本清源,不受历代人们对它偏歪解读的影响,还原它本来的意思,那也是大功一件。只要你能吃透《论语》,又有自己的佐料,受人们喜欢,即使你不能像张禹那样有缘当皇帝的老师,也不能像他官至三公,我想你也会神州桃李遍天红,芳名自留人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