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酒怎么和水一般?孟兄,你可曾尝出味道来?”李白越喝越感觉不对。
孟浩然笑道:“李兄是望雪阁里的好酒喝惯了,自然喝起这酒馆里的酒便索然无味了。”
“哈哈哈,孟兄说笑了。能与孟兄同桌共饮已是人生幸事,我还在酒上挑三拣四,真是得陇望蜀了。”
“李兄得到的陇恐怕不是指我孟浩然吧,哈哈哈。。。”
在二人聊得正欢之时,旁边桌上的一群公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位言道:“小子,听说昨日你在望雪阁当着所有长安公子们的面以箫声给寿王妃伴奏,真是好大的气派啊!”
“不知各位兄台有何指教?”李白见面前的这一群人虽是公子打扮,但个个凶神恶煞,想必来者不善。
“大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的箫吹得好听,因此今日我特地领我一帮弟兄过来欣赏,只要你吹得本大爷满意了,就放你一马,否则我的弟兄们可饶不了你。”此人得意忘形,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哎,这位爷。实在是不巧,我这位朋友呢,今天刚好身体不适,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这样,小弟我敬你一碗,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孟浩然知道以李白的个性断然不会向这些宵小低头,只好自己出面周旋。
面对孟浩然端在手中的酒,那人猛地一推,酒碗打翻在地,酒水也洒满了一地。李白平生视酒如天赐珍宝,可却被人随意作践,怒火涌上心头,一拳向那人打去,对方以掌相迎,轻松握住了李白的拳头,将李白打翻在地,但他还不肯收手,想让其他人一拥而上。
孟浩然张开双臂档在李白身前,情急之下喊道:“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你们要是再敢过来。我就。。。我就要使出我的绝招了。”
“哈哈哈,小子。你要是武林高手,刚才还会像狗一样给我敬酒?那你这个高手也真是一点身份都没有啊,哈哈哈。”
“浩然,你快走吧。他们是冲我来的,光天化日,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李白打死。”
“兄弟们,就让我们领教一下这位武林高手的绝招,给我打!”
孟浩然双拳相叉挡在面前,害怕被打到脸。那些人各各以拳脚相迎,就在此时。一股内力拦住了他们,瞬间化去了他们十几个人的力道,随后那些人便被这股内力震倒在地。
孟浩然睁开紧闭的双眼,缓缓放下来格挡的双手,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何方神圣,不必藏头露尾。” 领头的那人早已发现这股内力的来源是另有其人。
“腾空啊,你还认识我吗?”
那人转身一看,吓得脸色苍白:“腾空不知花叔叔大驾,还请花叔叔见谅。”
“谁是你叔叔,像你这种霸市之徒,也配认我花万楼当叔叔?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刚才连你一起收拾了!”
“花元帅教训得是,腾空告辞。”
“等等,你能不能走,我说了不算,这要问刚被你打伤的那个小子。”
李腾空装作没听见,执意离开。花万楼用掌力化作一屏障,拦住了李腾空的去处。
李腾空只好回去将李白扶起:“这位兄台,小弟我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责罚。”
“责罚不敢当,我只是希望你能将刚才我这朋友敬你的酒喝下去,这样双方都有面子。咳咳。。。”李白貌似伤的不轻,语气很轻缓。
“刚才那碗酒已经被我打翻,洒了一地。这样吧,我自罚一碗如何?”
李白觉得也只好如此,刚准备答应。
“何必那么麻烦,谁说洒在地上的酒就没法喝了。”花万楼说完,便以双掌运气,将地上的酒汇聚在双掌之间,竟然一滴不洒地聚于碗中。在场的人对花万楼深厚的内力无不瞠目结舌,李腾空见这碗中的酒竟清澈见底,不含一丝灰尘,便一饮而尽,随后愤愤离去。
李白勉强站立起来,走到花万楼面前行礼道谢。花万楼连忙扶他起来,李白这时却晕了过去。
望雪阁中,依旧是宾朋满座,门庭若市。杨玉环的琴声却不似往连绵不绝,时断时续,目光忽而望向门外,忽而又望向在座的宾客。
站在门口的柳儿见杨玉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走到她身旁问道:“小姐,要是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或者回房里吃些东西,今天有不少来自蜀中的客人,他们送的荔枝是我见过品色最好的,小姐不妨去尝尝?”
“他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杨玉环虽身处热闹嘈杂的环境,但满脸尽显失落。
“李公子名满长安,自有功名利禄伴其左右,或许正在哪位王公大臣的府上喝酒呢,咱这望雪阁虽大,但毕竟是娱乐之所,是容不下他的。”
“不,他绝不是争名逐利之徒。否则以他的才能,不说飞黄腾达,也已官居在位。”
“照小姐那么说,李白倒是与少爷一样,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了?”柳儿边说边抿着嘴笑,但转念又改口说:“小姐恕罪,柳儿并非有意嘲笑少爷。”
“哈哈,还别说。他们两个一个好赌,一个好酒,看起来像是同一类人。但在为人处世,言谈举止上,又各不相同。柳儿,这儿太吵了,我想回房间里静静。若少爷回来了,让他别来烦我了。”
杨玉环回到房中,翻阅起李白的诗集。可没过多久,柳儿就闯进房中,神情紧张。
“柳儿,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姐,宫里来人了。”
“宫里?”
“圣旨到!”高力士前来亲自下旨,圣旨上说明了武惠妃病逝的消息,但杨玉环身为儿媳却仍在望雪阁日日歌舞,故皇帝罚其度为女道士,道号太真,入皇宫的太真观为武惠妃祈福祷告,并在观中思过。
“这位公公,小女虽在名义上是寿王妃,但却从来未见过寿王,对惠妃娘娘更是全然不知,还请公公将情况禀明陛下。”
“王妃有所不知,当时册封王妃之事,是陛下与惠妃娘娘定下的,寿王并不在场。刚想准备婚礼,惠妃娘娘却突然一病不起,寿王只好在宫中照顾娘娘。陛下就赐这座阁楼将你安顿,可听说你的兄长四处宣扬你是王妃之事,搞得长安城人尽皆知。如今事情实在难以收手,若寿王妃不去,有损皇家威严。”
“我明白了,寿王妃接旨。”杨玉环知道自己和杨国忠毕竟受过皇家恩惠,于情于理都应该服从皇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