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开始怀旧的人,在各地寻找有些岁月的乡情记忆。古城、古镇,中国已经不多了,但总有一些幸运地被保留下来。初秋周末的下午,走进了湘城老街,去阅读这个老街的表情,研究一番曾经的那里发生过什么,都经历过什么。
湘城过去是一个镇,现在撤销不存在了,但湘城老街还在。这个地方,以前归属于吴县,称呼上是不会混淆的。但自从吴县撤销,其北部设立了相城区,湘城镇与沺泾镇合并成阳澄湖镇后,因“湘”、“相”两字同音,便容易混淆了。
湘城镇作为苏州古城的先行模型,作为一个特定的地名来说,苏州人还是习惯于叫做“湘城”。镇上原有的老街旧房也被保护起来了,统称为“湘城老街”。
湘城镇坐落在阳澄湖的西北角,原东临阳澄湖西湖,与阳澄湖镇依水为邻,南与太平镇接壤,西与渭塘镇、常熟辛庄镇相连,北傍蛇泾河与常熟沙家浜镇隔河相望。湘城是一座水乡古镇,镇的东南西北,有阳澄湖、昆城湖、画师湖、盛泽荡等环绕,境内河港纵横、景色优美、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典型的江南鱼米之乡。
在镇区新建的街头花园“湘园”处穿过马路,几步之遥就到了老街。走在石板街上,风干的记忆瞬间被濡湿唤醒。老街贴水成街,人家枕河而眠,小桥流水人家,风貌古韵依旧。街上人并不多。只有耳边时不时传来的麻将洗牌的声音,间或打破了街上的宁静,反而衬出老街的静谧。
湘城老街不长,很快就能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老街很旧,地上铺的石头是明清时期的,但是街道的方位和走向一直在原地没动过,保持着原汁原味;老街很静谧。
在老街里漫步就像在时间里穿梭,不到一个小时,我走过了老街的头和尾,走过了两千多年的历史。
老街原本没什么,旧房子、旧砖旧瓦旧石桥,但老街却又像幽魂附了体,一不小心踏入,仿佛走入了老时光里。在老街的每一条弄堂里放缓脚步,老街千百年的风情会毫不吝啬地向你展现。
湘城老街不过几百米长,街道两边除了民宅零星散落着店铺。有卖土产的,有剃头的,有卖点心的,有弹棉花的,还有旅馆,饭店等等。那街头充满回忆感的理发店还在接待着客人。那被层层包裹着放在抽屉里的旧时的工具。那店门前升起的煤炉做起的饭。还有修锁的老师傅和独自吃饭的老奶奶。老街上的弹棉花铺子,银发的奶奶披着红头巾,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劳作着。
走在硕大的石板上,那些颓废的临街旧房一下子就把人带到了并不遥远的时代。如今走在大街上,那些小时候经常见的老行当几乎消失殆尽。只有在老巷子里才能寻得一些许久未见的“老行当”、“老手艺”,老式的理发店,朴实无华到没有一点装饰,它的主人就在这样的铺子里劳作。
出了理发店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块白底红字的招牌,整齐的操作台,排列有序的钥匙柜。现在愿意做修配这一行的人越来越少,手艺很难传承了。
棉花店门口摆满了棉被,如今这般快节奏的生活,大家都喜欢羽绒被羊毛被,但是,只有棉花做成的被子,盖在身上才会有阳光和泥土的味道。或许,这也是家的味道。
民居的东侧,枕着一条小河。河水缓缓地流淌,从古至今,犹如诗人的浅吟低唱。从北街走到南街,在并不多时间里,自己恍若走过了久远的历史,阅读了岁月的沧桑。街中段,一座现代的水泥桥(团结桥)横贯东西,连接了上、下塘的交通,方便了居民的往来。
走到南街尽头,有一座古代遗存至今的石拱桥,结构基本完好,谓之“观桥”。观桥是南北走向的单孔石拱桥,由青石与花岗石、武康石混合堆砌而成。风化的石痕见证了无数人的匆忙驶过,拱起的桥身又为途径的船夫遮蔽风雨。桥东北,即为湘城粮库和灵应观玉皇殿之所在。粮库前宽阔的河埠和三座圆形的粮仓,足见当年的盛景。而灵应观玉皇殿仍待修缮恢复,日后必将盛世重光。
湘城是沈周的老家,除了沈周,湘城最出名的历史名人当属姚广孝,这是是姚广孝的出家之地。他改变了中国的历史,十四岁出家为僧,释名道衍。他精通佛、道、儒及兵法。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随燕王朱棣赴北平,为朱棣的心腹谋士。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朱元璋驾崩,建文帝即位。他与燕王朱棣密谋起兵,攻克京师(南京),朱棣夺得皇位,是为永乐。姚广孝论功为第一,拜资善大夫、太子少师。
说到湘城老街,除了阳澄湖大闸蟹,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大名鼎鼎的湘城麻饼。因为,它就诞生在湘城老街上。苏州城里的人到湘城去的,不光是逛逛老街,有的直奔“麻饼”而去的。说实话,这湘城出的麻饼确实好吃,一口下去,香溢满嘴,油而不腻,酥而又糯,让人吃了还想吃。
如今,老街已人烟稀少,就这么空着,静静地空着。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忘怀的一方山水、一条老街、一条河流、一栋老屋
沿着粮库前的小路右折,就是下塘街了。隔河相望对面的民居,即为一道江南水乡的独特风景。我拾起岸边的一块小石子,向这历史的河中投去,平静的水面激起浪花又洒向水中,只是一会就又恢复了平静。是呀,我们的到来就像在老街上刮过的一阵风,投在河面的石子只是瞬间一击短暂便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