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样才算成功?用我们最常用的祝福语:事业成功,家庭幸福!但真正成功和幸福兼得的又有几人?更何况你眼中他人的幸福,是不是会有一本不愿透露的难念的经?
小月从小便崇拜事业有成,特别是白手起家的企业家。在小时候便幻想哪天自己也可以去创业,登上事业顶峰。
但随着年纪越大,她就越觉得自己是失败者。
前十年在国有单位,过着懒散、不求上进的生活,交了一群吃喝上的朋友。在国有单位混需要的能力很少,只要有关系便行。这种关系可以依靠很多种方法建立,巴结、讨好、奉承,或者拥有更有力的后台,都可以让一个普通而没有才华的人混得很好。而才华只能排在这两种条件后面。
小月记得改制的单位到最后几年,稍稍有才能的职工都走了,很快在外面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也不乏有自己闯荡创业成功的。
眼看着一个单位如一栋倾斜的大厦,马上要“忽啦啦”倒下,身在大厦里的人如何不焦急,只是有的人会积极去寻找出路,有的人却只想等着大厦倾倒后的救援。
小月迷茫在那个半死不活的单位很多年,没有追求、没有目标、虚度年华,不会饿死但也只剩下穷快活。直到真正进入改制,她才知道什么叫世事无常,艰难困顿,和许多年的同事翻脸不认人的无情。
来到大云公司,去掉不求上进,本想以焕然一新的面貌去工作,又体会了职场的风云变幻以及职场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她时常以一颗没经历练的心去与他人交手,看似有过一时胜利,但最后却都惨败收场。对刘老师、对黄艳、 对市场部的杨总都是如此。即使老板对她有百般的照顾与容忍,小月也不得不一次次吞下自己种的苦果。
市场部在大云公司凭借其特殊的职责和对公司做出的成绩,一直是老板心目中第一重要的部门,一贯单独运营,配有独立的车和业务经费。
在小月还在办公室时,市场部总监杨军有业务应酬,有时便会打着老板的名义问办公室要酒招待其部门的客人,次数一多,行政总监刘老师不乐意了。想给市场部一个下马威,对小月说:“以后市场部再来要酒,不给他们,就说没接到老板的通知。”
等杨军下次再派人来要酒,小月听刘老师的吩咐,原话对来人复述一遍。没拿到酒的市场部骄子回去怎么和杨总汇报,怎么牢骚满腹、暴跳如雷,当时的小月自是不会管,也不会在意的。
第二次与杨军碰撞,小月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和不谙世事。
那天工厂有活动,几个部门一起聚餐。席中有人开起了小月和杨军的玩笑,大意是整张桌子就你们二位年轻些,刚好是金童玉女配一对云云。小月心中早已有人,怎么容得下这样的话, 当即斜着眼睛答:“我与杨总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交汇到一起。”说完,她能看到圆桌对面的杨军脸色“刷”的变白,露出尴尬表情。是的,小月从没把杨军放在眼里,他很矮,比小月还矮半个头;还一个原因是她不喜欢杨军说话语气中的不真诚,每一句都透着生意人的狡猾;第三个原因,他比小月小很多。
其实,小月知道杨军颇有才干,老板也很欣赏他,评价他:“浓缩的都是精华。”只是当时她没想这么多,只为了快速把那句玩笑话堵回去而已。但无疑,满屋子人都感觉到了小月的不屑。
所以,从办公室哭着求着要去市场部的小月没想到的是,迎接她的并不是新工作新气象,而是从狼窝进了虎窝。
当她把自己的桌椅和办公用品从十楼叮叮当当搬到二楼市场部,是从一个办公室主任降到了一个普通业务员,小月倒并不在乎职位的降低,说到底,她是图心中痛快。
可期冀的市场部并不会给她空间和心情去痛快。
杨军对小月说的话好像字字都经斟酌,磨过刀子带着利刃。小月搬下来,他并不致欢迎词,只绷着脸说:“老板把你放下来,特意关照过,要我把你带好。”小月听着,陡然觉得这并不是自己强烈要求来的市场部,而是因为工作没做好,贬下来的。
她能感觉整个市场部对自己的疏远,而杨军至始至终也没有带过小月,甚至也不找人带。小月隐约知道或许是黄艳跟杨军交代过什么,讨论要拿小月这块难啃的骨头怎么办?是炖汤、还是喂狗、还是直接扔了?而小月满怀希望的从井里爬出来接着又掉入河中,她感到了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强大的无奈。
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感受。
小月不断反省,能怪谁呢?怪自己天真吗?年纪实在也不小了;怪老板吗?是你自己求着老板要来的,他满足了你的要求。只是来了市场部便是自己想要的吗,喜欢业务工作并不代表别人就会给你做,在这里你毫无优势和自主能力,只能任人摆布了。
杨军不愿小月接触业务,但又不能让她无事可干,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一件事给小月做。
到车间,去跟产品的生产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