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15

太平街

  太平街是城市扩容后为了舒缓交通堵塞,从老居民区中间劈开的一条路。这一带住户密集,从规划到实施,经过两年多反复协商后终于打开了一条窄窄的商业街。街道两旁林立的高楼以酒店洗浴餐饮为主,门店后边的窄巷,老房子里住满了打工、陪读、做皮肉生意的租户。夜色里酒店、洗浴中心高挂的灯连接着天上的星流光溢彩,看得久了恍若到了三四十年代的香港红灯区。

玉子回到房间天已大亮,昨夜被那两个壮汉折腾的不轻,浑身像散了架似得,她强打精神冲洗,把水调到到最大,用力搓着身体的每一处,直到皮肤发红,每次完事只有这样她才可以睡得着。太平街的洗脚房,技师是不固定的昨晚这二位在“好望角”连换七个技师,都服侍不下来,每个技师出来都骂,俩人只要一个技师,而且恶心变态,是人都接不了这活!外边的技师索性没人再接这活,客人又不依不饶,领班赶紧打电话叫玉子过去。

沙发上浓妆艳抹的技师们看见她,一脸鄙视,瘦高个正抽烟的女子冷笑着说:谁说没人能接下这活,看看,猛XX来了!没有她陪不下来的客人,人干不了的她都能干,客人就这样被惯坏的得寸进尺的!

  到这种地方装清高给谁看,都是卖的,谁比谁好多少?当了婊子还想牌坊!玉子斜了一眼说。

  她和一双儿女要在这座城活下去,除了皮肉,再无一点资本。想想人贩子以及以前买她的男人,他们比嫖客过分几十倍!嫖客们即便过火了,也是玩,不会出大格,落在人贩子手里,就是牲口,那些人从不把被贩卖的女孩当人,她是死过数次的人了,哪有资格和生讨价还价。

午后的太阳透过南窗,懒懒照在她身上,被子外的躯体上伤痕累累,这都是昨夜那俩个所赐,她数了数钱,心底觉得值得。今天这半天不能上班了,她浑身酸软起不了床。儿子班主任又打电话催,快要考试了,学籍是大问题。她问了许多人,两种办法,一回草原把户口迁出来,二和杰离婚!回草原是不可能,回去就再也出不来,和以前一样,做杰的奴隶,孩子们长大也会和游牧的那帮人一样。忽然想起那年冬天,她趁着杰一家人忙于卖牲口,偷着跑了,冬日的草原一望无际的光秃,百十里连只兔子也藏不住,她漫无目的向前跑着,拼命地跑,许久居然都没跑到公路上!身后传来狗叫,有人对杰大声地喊:在这里!

他们轻而易举把她抓了回去。她被剥光衣服捆在门外那棵树上,皮鞭像雨点一样密密抽下去,很快她昏死了,又被冷水泼醒继续打,和她一样买来的媳妇都被领过来,连同一大帮男人围着看,有一瞬间,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以为自己死了,第二天醒来,身上没有一块肉不疼,杰睡在她身边,炕上除了血还有令人恶心的男人排泄物,看着恶心,她恨自己命太长,为什么没在昨天死去,为什么没被人贩子折腾的死掉。

洗脚房认识的人多,出主意的也多,通过妇联及各方面对草原所在旗做工作,杰终于同意离婚,听到这个消息她悲喜交加,他终于肯放手了!以后大宝小宝和她不用再担惊受怕。她心底盘算着孩子一天天大了,皮肉生涯终归不是长久之事,趁着还有一点姿色,她拼命接客,攒好每一分钱,她想明年有点积蓄后做个正当生意,只要活着,日子总会越来越好。

  从漠北开来的火车上,汉子低着头,沟壑纵横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象一尊雕塑。他想不通,花钱买来的女人,娃都有两个了,怎么突然就不是自己的女人了?娘和村里人的话回响在耳边“还不是你把她放的太松,浪野了,去了她再提离婚,一顿猛打,把腿打断领回来咱养活,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哪!你掏钱买的家具用坏了还能劈柴烧,你养的牲畜任你宰割,你花大价钱买的女人居然不是你的。”要是她真不跟他回去,以后定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活人?

    “喂,查票了!”乘警打断了杰的思路,他毕恭毕敬地递过去票,脸上挤出了一丝略带卑贱的笑容,他害怕一切穿制服的人,分不清警察与保安,他认为所有制服是代表政府的!政府有枪…..乘警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把行李收拾好,把过道让开!”他唯唯诺诺赶紧把蛇皮袋塞到座椅底下。

  经过三十多个小时跋涉,到了小城,坐上接站公交,沿途风景秀丽,楼房高大漂亮,行人衣着光鲜,城的繁华令草原荒漠长大的杰感到畏惧又有些喜欢,这样的地方会让人心变野,狗日的城,就像女人,沾上了就放不下!杰暗想见了她怎么哄她和自己回去,把娃娃带上,上不上学都不要紧,只要回去,再也不让她出来!五月初的城很暖和,羊皮袄热,杰给玉子打电话,她问清楚地方,坐着出租过来接他。

  玉子出生在陕南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初二那年早晨去学校,一辆面包车停下来问路,她给指了方向,一个女人说把玉子捎到学校吧!单纯的孩子一点不设防,上了车他们立马另一付嘴脸,她被绑起来不知道颠簸了多久,迷离迷糊间被放在一个偏僻的猪舍,当天就被几个人贩子轮奸了。随后几天,他们天天折磨她,使她迫不及待希望他们把她卖掉。不时有买主来看,终于谈妥了价钱,却又是二道贩子,继续被凌辱数天,卖到陕北的一户山民,她尝试跑了几次,主家嫌烦,索性转手又被卖了,因为不听话,小小年纪已被卖了几次,最后卖给内蒙的杰。杰比她大十八岁,所处草原极其落后,他们不识字,不懂汉语,女人象牲口,毫无地位尊严。外人无法在广袤无际的草原分清方向,游牧民族居无定所,人们法律意识淡薄,只有简单的归属,女人和牲口都是财产。

杰对玉子并不好,语言不通,交流不了,她是他的性奴,传宗接代的工具。草原上的女人没有显赫的娘家没有霸气的出身还不如一头牲口。和她一起被卖去的另一个女子,因不听话被人贩子多次灌药,折腾成半傻,卖给村里老光棍,经常半夜被打的狼哭鬼嚎,一个冬天的夜里死了。他们说是病死,但玉子总认为是被打死的,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子的家在哪里,死后简单卷张毡随地埋了。玉子吃惊地站在土堆前,风凄厉吼着,泪潸然而下,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只因轻信了人贩子一句话便这样悄无声息埋在在草原里,玉子从震惊绝望到怕。杰故意让她来看现场,警告她这里买来的女人没有能活着逃出去的,再敢跑就活埋她!然而这一切不能阻挡她想回家的心,她闻到杰长期吃肉从不洗澡的味道,就感到他是一只狼,若不逃走,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折磨死!逃又谈何容易!几次尝试后拖着被打断后微跛的腿,她恐惧地看着杰狼一样的眼睛,怕了,随后有了一双儿女,杰慢慢放松警惕,也对她有一点关怀。

  雪下了一尺多厚,温度已是零下四十度,一夜间冻死了许多牲畜,这一片草原上的人们穷得揭不开锅,他们去政府要救济,政府说救急救不了穷,还是要走出门,城市急需打工的人,包联这一片的扶贫干部挨家挨户动员。杰没有文化,除了鸟语一样的方言,啥也听不懂,沟通交流都是问题。干部说,那让玉子出去吧,娃娃一天天大了,不挣钱不上学总不行。杰和家人虽不愿意,面对着春天都没有钱买牲畜这个现实,也没有更好办法。杰和家人担心玉子跟人走了,商量许久索性把一对儿女都让玉子带着,并且说等夏天游牧时就让玉子回来。

  “娃娃今天上学不?”杰在终点下车看见玉子,她比以前好看多了。

  “上呢,中午不回来,这里离民政局不远,要不先去办手续吧,一会耽搁的我怕人家下班了。”玉子看了一眼穿着羊皮袄一脸衰老野蛮的杰,他身上散发着熟悉的经年不洗澡的野兽味道,无数次把她从梦里惊醒的狼一样的眼神,即使站在街道,玉子依然感到恐惧。

  “我奔波一路,想洗把脸,这里热,转着给我买身衣服,吃点饭再去,着急也不在这一会!”杰忍着心头怒火,慢条斯理地背诵着堂兄教的话。

  玉子不想让杰去她家,很小的一室一厅。她停学早,没有什么手艺,初到这座城时做服务员,收入无法维持三个人的开销,城的宽容总容得下一个苟且活着的年轻女人。初时她把孩子放在宿舍,客人吃剩的饭菜打包带给他们,她很满足也很努力,但因为孩子,她几次被炒鱿鱼。窘迫时,以前的同事介绍她去了足浴店,她什么都做,也很快遇到了怜惜她的人,那人租好房子付清房费,并不常来。谈不上爱,至少她和孩子的最低生活成本,还是能保障的!加之她什么活都接,辛苦与卑微,使她居然略有积蓄。

“我想去看看娃娃,也想看看你们过得咋样,许久没见,都想娃娃和你了。”杰说,他看她的眼神有点温柔,城市真的滋养人,目光落到她圆润丰满的胸部,就再也挪不开,不见也不想,草原上不缺睡觉的女人,这一见人和人差距如此大。

  一声想你令玉子心底一震,她清醒知道不能带他去,去了他肯定不走。

  “估计你也饿坏了,先就近洗一下吃饭,再给你买身衣服,我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就不去了。离婚的细节饭后你再看看,毕竟有两个娃娃,好合好散。”玉子让出租车停在她上班的隔壁酒店门口,看着眼神突然活泛的男人,她想了一下,给店里保安打电话让过来帮忙。这些年,她被他打怕了,时常半夜被噩梦惊醒,她想自由,不再是他的一件物品。

“要不先吃饭,估计你饿太了。”玉子想等那俩人。

“也行!”杰和玉子去了边上一家面馆,看着三心二意的玉子,杰突然很沮丧,这个女人铁了心不要他,她没想让他去房子,甚至没想让他看孩子!从家里出来就想过这一点,他带着刀,计划去她的房子,劝不下来就杀了她,可是根本过不了安检。她是他掏钱买的,生死都是他的!他也算条汉子,一个花钱买的,被倒卖过几次的女人也敢不要他?没有他,她不知道被卖几次!没良心的贱人!杰越想越恨。他跟着她进了面馆,四处打量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玉子急急忙忙跑到门口张望着,好容易同事过来了,她一刻钟都不敢独自面对他。杰看了看头发乍黄,衣服性感夸张,唇红齿白浑身上下一股骚气的女人,在老家早被人戳着脊背骂了祖宗三代,这个贱人!一个规规矩矩的汉子,碰到贱人居然要离婚,草原的汉子哪有被买来的女人不要的!

  后厨正忙,饭馆的后厨是不缺刀的。他在后边看了看,有一把旧菜刀扔在煤垛边,估计是钝了用来碎煤的。杰走过去问东问西,厨师听不懂他说话,没人理他,他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把刀揣进手提袋,镇静地吃完一碗面,等着她。

  宾馆的房子,他看着她领来的两个人,从心里判断着哪个是奸夫,“这么着急离婚是不是找到要结婚的人了?”他问。

  “没有,孩子上学,户口啥的都在你那里,不方便,我不想让孩子回那里!”

  他镇静的观察着那两个人的表情,却又没看出什么。 “这俩和你啥关系?你是我的老婆,我们说家事,你叫他来是啥意思?”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一个小伙开口了。他看了一眼,判断他们之间不正常。

  “她是我老婆,好久没见了,我想和她睡觉,你们警察管不了这事吧!”

  “我不是你老婆,说好了,你来签字的!”

  “我不说签字,能找到你吗?贱货!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他突然靠近她,从包里抽出了刀,“你这个贱人,找死!”玉子的同事拦了一下,杰没砍到,她趁机跑出去,从二楼的楼梯连滚带爬跑出去,“杀人了!救命...”玉子喊着,杰力大无比,长期骑马吃肉使他非常彪悍,同事穿着保安服,他分不清保安和公安,杰不敢动他们,他要杀的是玉子。逃命令她来不及想更多,转身向街道狂奔。

  春末的天有点浮躁,季节转换间街道有裙子,有棉衣,越来越高的楼使街道逼仄狭窄。慌乱中她的一只鞋掉了,头发被杰刚才拉扯,散乱的披了一脸。她一边跑一边喊,强烈的恐惧令声音变得凄厉而尖长,后边杰提一把刀,大步追了过来,正直中午一点多,街道有一些步行上班的人。女子慌乱的边跑边拦出租,出租司机看了一眼两人,没敢停,踩了一脚油门轰然而过。追的人距离越来越近,出租是上不去了,女人急切地对着周围人喊“救命!”她的喊声令人群自觉的躲开,当她拼劲全力跑到街对面时,没穿鞋的脚不知道踩上了玻璃渣还是其他什么东西,腿开始瘸。

  “那是个小姐!”有人喊,人群异样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有猎艳的,有好奇的,更多是鄙夷的。阳光下的玉子像被剥去衣服,赤裸裸任人羞辱,她想起这些年活着的委屈,这半生是如此卑微苍凉,为了孩子能在这座城生存下去,她早已没了尊严,如果不是孩子,她早死在草原。经历今天的事,侥幸活着,这个城很难有立身之地,还不如痛快地一了百了,只是孩子,他们是无辜的,没有父母的孩子会不会和自己一样?管他呢,这样的日子受够了!一念起,她突然不跑了,就这一瞬间失去了逃生的最后一丝希望。后边汉子追了上来,抓住她的头发,对着脖子,手起刀落,鲜血在五月的阳光下划了一道弧线,玉子软软的瘫了下去,一行清泪从眼角流出,她在这一刻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上次她去看老太太,多年四处找她,妈妈哭瞎了一只眼睛,原想离了婚堂堂正正回趟娘家,然后把妈妈接过来和大宝小宝一起过,随着地面一朵鲜红腥气的花缓缓盛开,随着她的魂魄越飘越远……

  确定她死了,汉子突然像被抽干了血,软软地一屁股坐在尸首旁边,扔下刀,良久,慢悠悠的点起一支烟,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一双眼睛空洞麻木,他漠然地看了一眼围观群众,吸一口烟,一行清泪挂在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

  画面通过微信很快传开,满城的人都知道这条街道有个小姐被杀,附近的人们蜂拥而至,远远围着那个汉子和女尸,血腥令人们有了莫名悸动,几个女人亢奋的打电话“有个年轻的小姐被杀了!我在这里,你们不忙过来看看......”附近的店家早有报警的,警笛声里,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

  围在现场的人试图从彼此嘴里还原事情真相“这女的是小姐,老家很穷,带着娃跑出来久了不想回去,做了小姐,有点积蓄要离婚,这汉子是漠北草原的,不愿意离婚,两个人说崩了,汉子就把她杀了…”

  “这些贱人就该死!听说还有孩子,这女的带着,有娃还干这事.....”人群中七嘴八舌。

  “爷爷,那个爷爷为什么要杀阿姨?为什么就没人管呢?阿姨好可怜!”

  “孩子,她是个坏女人,大家从心里鄙视她。”

  “爷爷,阿姨不是坏人!即使是坏人也应该警察叔叔抓!你说的不对,书上说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孩子的话令几个嚼舌根的人羞红了脸,爷爷尴尬地拉着孩子的手走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开。几个女子想起刚才杀人的场面,忍不住在路边的树下呕吐不止,估计好几个夜晚都会被噩梦惊醒,再想想刚才孩子的话心里总觉……

  暮色里,太平街一片安静,出事的那一块有人放了一串鞭炮,为了驱邪。这件事会给小城的人们一段茶前饭后的谈资,无论从人们嘴里演绎多少版本,都不重要,静下心后人们不自觉开始反思孩子的话,残阳如血,不远处宠物店门头灯亮了“保护动物,珍爱生命!”或许有人在大众眼里真不如一只宠物。

  “她本可以不死,再跑过去就到了巷口,出了巷就是繁华的大街,可她放弃了,一个卖春的女人没犯死罪,一个没有文化的异乡女子要带两孩子,不容易。虽然她的生活方式有些龌龊。”法医对警官说。“帮着给那两个孩子联系临县的学校吧!咱们捐点钱,这两个孩子太可怜了!查一下玉子娘家还有什么人。”

农历十月初一,十字路口,一个老太太在烧着纸钱,异乡的口音凄切在夜空:“我可怜的玉子!妈没看好你,让我女儿就这么走了,玉子,我可怜的玉子……”一只玉镯从颤巍巍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轻轻碎了。

起风了,冬日巷道的风有些森冷,星星点点的火光有些诡异,纸蝴蝶在漫天飞舞,太平街的招牌在风中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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