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10
复旦点映了一部纯爱文艺片，说实话，当我看到男主的“家徒四壁”，看到女主的走投无路，看到演员两个字的时候，我脑子里想到的、立刻蹦出来的，是15年尔导的那部《我是路人甲》。我记得我那时候哭了个稀里哗啦；今天却心若磐石，一滴眼泪都没有。也许那时候我正是相信爱情，相信梦想的时候；而今却已没什么可相信的东西了。
同样是讲演员梦、讲纯爱故事，一个横漂，一个北漂，但着眼点的不同却决定了两部电影的迥异。尔导的片子的主题是梦想，所要的东西无非是成功而已，而成功又并非一两个人能够支撑起来的主题，因此尔导选用了大量至今还让我印象深刻的配角。哪个矿难余生一脸阳光说着“我已经成功了”的男孩，那个用力地用美好的身体秀出独舞的女孩，那个靠老婆开饭店支撑家庭说台词却倒在路上的大哥和他的妻子，他们的梦想，他们的执着都有和男女主一样的色彩，只不过无法演绎公路追逐的三流纯爱罢了。
但朱导的这部片子讲的是爱情，所要的是幸福，幸福用两三个人就可以写的很好，就像半真半假拥抱接吻的时候谁知道生活，谁知道未来，又谁在乎你睡觉时会不会偷偷睁开眼看她；我们都被身体的相依，唇齿的相交所迷乱，我们从激烈的情感爆发中体味爱情的甜香，仿佛已经稳稳抓住了幸福。所以朱导用了寥寥几个演员，就支撑起了片子的主体。可惜，朱导还是吝啬，不愿意好好讲故事，讲一个童话一样完美漂亮的故事，朱导讲了一个正经的故事，而所有正经的故事，都不会有原来以为的结局。
“我是主角，还是谁的代替？”女主在现实和镜头里都只是一个替身，好友莉莉才是所有东西的主角，包括电影，包括爱情，甚至包括橘子。我注意到朱导在打出“橘子的颜色”（片中男主执导电影）字样的时候，底下用的英文标注是“love story”，而这个“love story”，却恰恰埋葬了女主，也彻底撕开了人生的遮羞布。到底是谁的“love story”?Han Meimei还是Lily？又或者是“LI Lie”的独角？几次冲入雪地，女主是否在刻意为人生加戏？还是到最后，只不过在冰上留下的些许痕迹？
“我爱你”大约太过沉重，人生又不由分说；因此我爱你往往无声、无心，而人生的混沌不清、胡搅蛮缠呢，片中的男女主用一次又一次画面渐渐模糊的奔逃逃避之后，选择了迁就。巧的是，女二莉莉也早在片头就完成了逃避和选择。也就像那首歌吧，“我是主角”这一句如此用力，而过了一会却带着垂头的哭腔“还是谁的代替”。
有多少人，曾经用这样的语气，呐喊和低语出这句话呢？终究，也只不过那样一脱而已。（女主是裸替，女二换了三个男友。）
想起来，关于爱情，古往今来被说了多少次呵！但有趣的是，今人已有了关于这一切最最妥帖最最精妙的备注：爱过。这部电影也无非如此。问韩梅梅，她会说爱过；问莉莉，当然，爱过；问李磊，他也会说爱过，只是脑子里也许是莉莉也许是韩梅梅。如果以后的某一天有人问我，我想可能也无非是爱过。我们所讲的小人物的辛酸、挣扎，大概也就是一句爱过吧。两个字而已，多么轻易。
片子放完以后，有个女孩子问起这部片子，朱导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爱情，女孩似乎有些不满意地坐下了。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人生的生死抉择，还是虚无与无限的追问？当朱导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爱情的珍贵爱情的珍贵的时候，我们又还想要什么更抽象的主题呢，爱情，已经足够让人思考得十分疲惫了啊。
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