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灯,一书,一杯清茶。
所谓“动生静乐”,人生之乐——至此而起。
重读二月河的《雍正皇帝》,才发现不同的年纪,阅读同一本书,真有着不一样的感悟。
千古一帝 平衡
时间若倒退五年,你若问我:用什么来衡量一个君王的好坏。我一定会答:能辨别忠奸的君主就是明君!
是这样吗?
重读《雍正皇帝》后,又一次感到只有掌握了平衡之术的皇帝才能称之为明君。
站在金字塔尖上的康熙爷,执政六十年,学贯古今,德才兼备,是有口皆碑的千古一帝,儿子们的小心思,大臣们的小心眼,能不知道吗?为什么不说?又为什么不惩制?
他要保持平衡,万物与生灵只有在平衡的状态下才能生存。就如我们会在日与夜的交替中逐渐老去,人类是因男人与女人的共同存在才能生生不息,人的身体必须阴阳平衡才能拥有健康。所以,是与非、对与错、善与恶、正与邪并不是一定要某一方压倒另一方,要的是一种相互制约。
由此推理,对于君王来说,什么是能臣?不是忠臣,而是可以帮他把一碗水端平,又能堵住天下众生之口的人。
也不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放在这里解释是不是更贴切些?
冷面王 做事
四阿哥奉旨在户部清欠,借款的却是以太子为首的众阿哥,皇上身边的股肱之臣,这样的差如何办?怎么办?
由书中可知,做这样的事,首先要找立场,明白自己为谁办事,又为什么而办?其次是纵是有“尚方宝剑”,也还要明白执剑不是让人“遇神杀神、遇佛弑佛”,而是要学会“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学会“四两拨千斤”从“巧”处来;再次是寻找突破点,千头万绪总有那么一根线是贯穿首尾,找到了,事情也就化繁为简了;最后是要留有一定的口子,这就是古人讲的“过犹不及”,做事不可过了头。
八贤王 做人
一废太子后,皇上让大臣上折举荐太子人选,其他阿哥不过一两本举荐,八阿哥独得七百多份举荐。
孟子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按说得了“人和”不就可得天下吗?有瞬间的迷惑。
转念细思,八阿哥的“人和”是“和了百官”,而非“百姓”,这是质的不同。且老八与老四最大的不同也正在与此,老四踏实做事,老八“用心”做人,天道酬勤,酬的是做事的人。
有时,也常想做事和做人可不可以鱼与熊掌兼得?看了八阿哥主理刑部的那段,彻底打破的这一幻想,做事如山,做人如水,有山有水那叫景,但山就是山,水就是水,若山水交融得到的就是“泥石流”!
当然,这是说笑,小说中的宰相张廷玉做人谨慎,做事周全,到是一个借鉴。
邬思道 位置
前些日子看了周国平的一篇文章,说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最适宜的位置,当时也没多想,如今联系本书中人物邬思道,却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从明面上讲,小说中邬先生成就了四爷,帮其找到了适宜的位置,但反过来说,四爷又何尝没有成就邬思道?邬先生锐眼独具。一门不出,二门不入,仅凭风声耳报就洞穿了错综复杂的朝野局势。但这样的人合适入相拜将吗?他若入了官场,皇帝定会寝食难安,所以对他来说辅佐四爷登基,体验成功快感,找到人生价值,当一个功成身退的幕僚就是最适宜的位置。
也不知这算不算老百姓常常挂在嘴边那个字——命!
梦想与要什么
一段日子以来,都觉得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有知道“要什么”才会有方向,才能知道当下该做什么。看了本书,才发现自己把“要什么”与“梦想”两词弄混了。“要什么”和所处环境位置息息相关,往往是心随境迁。就如人出生时第一声啼哭,所要不过一口乳汁;蹒跚学步时,所要不过一个温暖的怀抱;十年寒窗,所要不过一纸文凭。而且有时“要什么”也深藏在潜意识中连自己都不明确,比如:四阿哥在太子地位稳固时,从未想过什么皇位,但在太子倒台后,邬思道的点拔中,他才敢正视自己内心深处“要什么”。
“要什么”相较于“梦想”来说更具体,更现实。
如果说是“梦想”让人生美好,那么“要什么”就是让人行动起来。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又学又思了,怎么还是有点乱?
罢了,夜已深,洗洗睡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