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鲁迅,牛鬼蛇神及其一切黑暗势力胆战心惊。
——作者手记
鲁迅,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一篇《狂人日记》从此奠定了他在文坛的崇高地位。
在当时的旧中国,从事文学这条路子并不是最佳选择。在那个社会里,文学不被认为是一项独立的事业,更不用说谁来为其“打赏”的了。鲁迅弃医从文,实际上是冒了身家的危险。其实,文学究竟会起什么作用呢?对于当时的鲁迅来说也是模糊的,他有一点是明确的:人们的思想和精神是不能用药医治的。
最初,鲁迅是翻译西方小说。他的动机是用卖稿来解决生活的拮据。鲁迅对俄国和东欧文学的爱好和推崇,曾经被认为是由于政治思想的原因,因为这是一种“被压迫民族的文学”,表现了战斗和抗争的精神。
鲁迅在后期的所有文章和翻译,我们可以窥见他对当时文学观点的总结。这个时期的鲁迅,已经正式把文学看做民族精神本质的集中体现,也就是只有文学这个东西最能检查“国民性”的了。正是他这种本质的对文学的“文化与精神”的观点,最终成为鲁迅一生的文学活动。他暗暗发誓要对民族精神上的病进行一场彻底地诊断。
鲁迅的小说创作并非偶然的冲动,而是经历苦闷和深沉反思以后积累的创造力的总体爆发。他发表《狂人日记》时,已经37岁,在心理上已是一个中年人,而他偏要置身于青年一代思想的狂热之中。当时许多青年作家响应了文学革命的号召,鲁迅是其中最活跃最自觉的实践者。他不仅仅是喊出反传统的口号,而是积极寻求艺术地看待传统性。他的创作是现代化的,不仅因为采用了通俗的白话,而且在表现形式和观念上都是全新的。
《狂人日记》这篇小说的主体是十三段日记,每一段独立都是一篇古文,合在一起,却讲述了一个“疯子”的紧张心理的故事,甚至超过了鲁迅据以仿作俄国作家果戈理的《狂人日记》。话说回来,日记形式在中国传统文学中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大可在历代笔记中找寻到蛛丝马迹。然而,鲁迅先生却用一种极端的主观性更新了过去的老样式,这是旷古没有的。
《狂人日记》这篇日记的中心思想想对大家已经是早已熟知的了,也就是说:中国五千年的中国历史都是一种吃人的历史和文化。“狂人”大胆地诅咒和当时的反传统的思想立场是一致的。鲁迅把这一口号在小说中引申为隐喻,可说是忠实地履行了他铿锵“呐喊”的使命和任务。
鲁迅的思想是复杂的,他要把中国的文化遗产通过艺术的形式展开一种反面教材。在他的《故事新编》中表现得更明显。
继《狂人日记》之后,鲁迅不断尝试新的写作技巧,尽可能将自己的文字形式转化成小说的方式。《端午节》、《白光》、《兔和猫》、《鸭的喜剧》、《社戏》、这些文字读来好像散文而不像小说,其中《社戏》应该作为抒情散文是最好不过的。另外十四篇均收入《呐喊》。他的四篇极品之作《祝福》、《在酒楼上》、《幸福的家庭》、《肥皂》收入了《彷徨》。
在《狂人日记》中,鲁迅将日记形式转化为几乎是超现实主义的范本,在他后来的各篇又进行了写作的不同试验,人物描写《孔乙己》和《明天》、象征主义《药》、复述《一件小事》、独白《头发的故事》、讽刺《风波》、自传体《故乡》。
最后提一下鲁迅的旧体诗,也是他整个文学写作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的旧体诗和他那独创的散文诗的亲密关系虽然不是那么直接,但也有许多可以相比之处。至少,我们会在其中发现鲁迅曾试图采用这种普遍承认的古老形式来表现一系列新的人物冲突。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这样的诗句赋予了对敌人的漠视和坚强不屈,对老百姓俯首称臣的现实意义。
鲁迅曾经这样说:一切的好诗,到唐代已经做完。鲁迅的旧体诗较多,比较费解,他写诗并不是为消遣而作,而是他在政治和论争最活跃时期写下的。
在这个世界里,黑暗从未远去,它只是暂时在打瞌睡,漫长的夜传来无病的呻吟声,现实仍然需要鲁迅。
我想,鲁迅那些最好的诗不是消遣而作,却是含了深情和思想的了,也就是与他的短篇小说、散文诗和杂文所表达的那些思想并肩走在一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