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人,坐起身,穿上衣服下床,拉开窗帘,一束光跳跃进房间,落在她的足背,她赤脚站在地上,眺望着远方辽阔的大山,河流蜿蜒而过,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大自然的壮阔在顷刻间彰显无遗。
站门口站了一会儿,方慕走进卫生间,梳洗一番之后出门,走到院落门口,看着宁静的村庄,却不知该去哪里。
“那好像就是余卿的儿媳妇……”
“长得还挺漂亮……”
两个村妇从她面前路过,盯着她窃窃私语,方慕闻言,脸上露出淡淡地笑容,她们脚步一顿,仿佛得到鼓励,凑近道:“你是阿漾的媳妇?”
方慕点点头。
“哎哟,好好的一个姑娘干嘛嫁给他啊!”一个村妇拉着她的胳膊退了两步,见四下无人又低声道:“那小子干什么你知道吗?”
方慕继续点头。
“你知道还嫁给他?那多晦气呐!”拉着她的村妇恨铁不成钢似的推了她一下,“这种挖人祖坟,挣死人钱的!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小姑娘,你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以前就是一个小混混,你可千万别被骗了。”
方慕微笑地看着她,认真地倾听着。
另一个村妇连忙接嘴道:“他那些丑事太难听,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以前还想占人家寡妇便宜。”
方慕真笑了。
这时,她注意到两个村妇的外套包鼓鼓的,隐隐能看出一个盒子的形状,便开口问道:“婶婶们,你们兜里装得什么呢?”
她说得普通话,字正腔圆,两个村妇一愣,更觉得她是受过高等教育,万万不可折在白漾那种混小子手里。
一个村妇从兜里掏出一盒喜糖,“阿漾和你婆婆大清早挨家挨户来送的,说你们后天办喜酒呢?怎么,你不知道?”
方慕从她手中接过那盒喜糖,普通的样式,装着满满的糖果。
听两个村妇说完,她便告辞了,拿着喜糖往山下走去,村落不大,没走多远便听见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
“哟,你小子还有脸回来?当年非礼老娘,现在就想不认账了?再怎么也得拿点精神补偿费呢!”
方慕寻着声音问去,只见一个门户前围了一圈人,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女人正站在中间指着一个年轻男人破口大骂,那男人正是白漾。
余卿拉着白漾的胳膊,眼眶通红,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我们阿漾很好的,他不会做那种事……”
“不会做那种事?”中年女人的言辞越发尖锐,“当年把老娘扑倒在玉米地里,那如狼似虎的样子,我现在都还历历在目呢!啧啧啧,要不是我极力反抗,还真是晚节不保呢!”
围观的人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时不时起哄两句。
“诶,阿漾,我说你干脆就把马寡妇娶回去吧!省得天天念男人!”
全场哄堂大笑。
白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平静的像是未经风雨的海面,英气的眉眼之间不见丝毫波澜。
方慕心里燃起的怒火渐渐熄灭,握紧的手中慢慢松开,提声喊道:“阿漾。”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面无表情摇曳的竹叶林下,臃肿的羽绒服,难掩凹凸有致的身材,全场鸦雀无声。
方慕越过人群,走过去抓住白漾的手腕,盯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她轻不可见的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千言万语压回肚子里,“我们回家。”
他的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马寡妇冷哼一声,“真是鸡鸭一窝,娶过女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白漾神色微变。
“啪——”
方慕一巴掌落在马寡妇的脸上,未等她反应过来,方慕已经扯住她的头发,“你想去哪里骚都成,别骚到我男人身上来。”
四下安静一片。
“他扑倒你?胸都掉到腰上去了,真还有脸说得出口。”她甩开马寡妇的头发。
众人面面相觑。
“还不滚?”此时,他脸色一黑,一身煞气,和方才他刻意收起的锋芒截然不同,不怒自威。
山里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嘴里嘟囔着便散开了。
余卿被两个人吓得不轻,站在一侧浑身发抖。
“他们一直这样对你?”
他没有否认。
“那你回来做什么?”这里有他的母亲,他怎么可能不回来?可方慕的心里难受,她的白漾,宛如天神一样的白漾,西南的话事人,鼎鼎大名的白六爷,怎么可以被一群无知村夫当作笑话?
他看着她,认真地解释道:“我们这里的传统是,有没有结婚证不重要,在村里请了客,让大家知道了,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婚姻。”
让所有的亲友都知道这是你的女人,是你唯一认定的女人。
这是他从小接受的传统,亦是他给予的最大尊重。
“可我不想你受这些委屈。”
“更不能让你不明不白跟着我。”他伸手将她抱紧怀里。
走出大山之前,他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她的母亲一样懦弱,只会流泪。
后来,他跟着冯老九见过许多的女孩,那些女孩漂亮高傲,却又在金钱面前低头。
直到他遇见方慕,原来真的有一种人,从小就是人生的赢家,漂亮但不高傲,任性但不失温暖,坦诚却又不安。
两个当事人没有哭,余卿却捂着嘴唇哭了起来,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能护着她的阿漾,不像懦弱的自己明知他受了委屈,却只能流泪。
“白漾,我们回家。”方慕抬起头,故作轻松道:“顺便再说说你把人推到在玉米地的事。”
“是她扑倒我未遂。”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解释:“那会儿我才十六岁,从学校放学回来,就被她扑倒在玉米地了,要不是我极力反抗……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方慕看着他似乎在思考话里的真假。
他却已经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扰乱了最后的理智。
……
很久以前,十六岁的白漾放学经过玉米地,被扑倒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继父梁强,他看着他们在玉米地里翻云覆雨。
他视而不见,马寡妇却发现他,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便率先将脏水泼到年少的白漾身上。
他从小便少言寡语,更重要的是,他不想伤害余卿,反正依照她的性格,无论知不知道这件事,都会和梁强过一生。
所以,他的选择是将这件事藏在心里,反正也没有想听他解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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