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常会想起那些过去,在读书偶然走神的时候,在电影院时忽然看到某个镜头的时候。又或者,偶尔打开相册的时候,故事的开头很老套,可能跟季节有关吧。
其实人活着也挺奇怪的,上学的时候也常常会憧憬上班工作的样子,总觉得工作后会热血滚烫牛逼哄哄,直到时间被拧紧江湖逼近才发现梦想和自由在现实面前多么顽劣和不堪一击,书上写的鸡汤,在自己这里通通都变了味。
没人叫你起床上课吃饭,没人在你难熬的时候举起酒杯舍命相陪,扑面而来的永远只有庞大的情绪,逼仄的环境和日复一日的工作量,想往哪里坐上一坐,好像都不能坐得长久。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好像再也没有一个关系能像同学这样,把身边的人那么紧密地联系到一起,无关风月。
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跟我一样,回不去了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对那个地方那么地迷恋和不可自拔。或许人生就是这么变化无常吧,每次都快结束的时候才想起要好好开始。
小的时候大人们常说,长大了会有很多朋友相聚在侧,我们不惜一切地长高、升学……拐了很多个弯好不容易走到了最后一个分叉口才发现,原来,年龄地徒增只能把一批一批人从身边抽离,我们不断地挥手告别,也顺便送走了那个你以为最好的自己。
在一张老套的合照过后,
在你念叨了四年的地方,
也很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那里相遇,
鸽子扑腾着翅膀,孔雀在骄傲地向厌倦的风景仰头开屏,那座宿舍楼也住进了一些你从来没见过的人……
这一切貌似与我们息息相关,却又毫无关联,愤慨又陌生的画面,
不意外,不自在,不知道该找好哪个角度去欣赏。
人说,成年人落泪的方式有很多种,沉默,发呆,转移视线,还有不断地开玩笑,不断去笑。
人又说,成年人缅怀的方式也有很多种,举杯,痛哭,不安,默念,和过去握手言和,假装忘却,不再提起。
我甚至可以想象每个故事的结尾,
小心翼翼地收拾行李,
留下一件写满留言的T恤,
哭着笑着拥抱完整个班级,
掸一掸行李箱上的灰,
摆好了受人诟病的剪刀手,
把最好的自己和满腔不舍,
框在同一个镜头下,
一次沉重的呼吸过后,然后轻声道别,
不想说出口的话,最后终于还是说了出口。
看起来好像只是要给自己放一个长长的假。
你说,这人们何必相遇呢?
明知道尽头免不了离别,
还猛了个劲地往前冲。
既受不了没完没了的互醉离觞,
也忍不下亲密散场后的无人在旁。
你说,我们还能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