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军门小姐，只是靠墙偏着头，垂下了一片纤细的阴影。那里还徐燃着一支细烟，能依稀看到一点暗火，周围香风成缕。
留声机里旋着暗哑的磁盘，呲啦的转动，墙面上的阴影更浓了些。
“能借个火吗？”
“搭讪？”她抬眉看向我，稍稍唇尖蔻红，一抿艳色。噙着些玩世不恭，有些慵意风流的揄意。
我直视她明亮的妆容，还有讳莫如深的目光，坦然说：“是的，我不抽烟。”
她唇一勾，身体往前倾了一些，凑到我的脸前，秀口半张，吐了个大大的烟圈。然后一副没趣的模样，扭着纤腰走开了几步。
我挑了挑眉，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等烟雾消散了，气氛中的暧昧还在空气中迂回。
“我叫杨冉。”她离得尚不太远，我叫住了她，可见她背后苏绣的鸢尾稍稍倾斜，花的末端开叉，到腿根。
“那么，杨先生。”
她转头一笑，笑得眉眼弯弯，又再一次向我走来，卷曲着娇娆腰姿，雪青色旗袍款款覆上身段，在离合的烟雾中又平添了几分风情。
“你应邀我共舞。”
我抬起手，看她眼风婉转，几次低回之下，圈住了我。
一池水草滋长的春水，融进了夜色的盛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