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模糊中有一人影在我眼前晃动,直到那脸庞渐循渐进。
“砰——”地一声。
“啊——”我俩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好痛啊,姐你干嘛!起个床一惊一乍的,撞到我头了。”来人一身水兰交白校服,一头黑长卷发披散后肩,扭曲着好看的精致五官,捂着发痛的额头,带着埋怨的眼神望着我。
“老二?我…我…你……你没事凑那么近干嘛?”我摸了摸全身,竟是毫发无损?
老二,原名张落英,说是什么出生时英气十足,将来落落大方。家里排名第二,故称老二。
“你还说,你睡个觉叫什么公子?思春啊你?我就过来看看嘛,谁知你一睁眼就惊吓成这样……”落英一手指着我,一手捂着头。
睡觉?我一定是在做梦!
“你没事吧?干嘛要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我……诶,你干嘛你干嘛,痛痛痛,别掐我!别掐了。”
这手感也太现实了吧?看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大清早的你抽什么筋,掐我干嘛?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床?”那丫头趁我发呆间隙,脸蛋瞬间挣脱我的魔手,整个人一下子跳到角落离我两米远的地方。
“起,当然起,呵呵,你今天不用上班啊?”可不能吓走她,很多情况我还摸不着头脑。
“上什么班?是上学吧?睡傻了你?”
“上学?你都二十四岁了还上学?”
“你丫才二十四岁呢!我才十五岁!”
“你才十五?那我岂不是才十六?”
“对啊,过完这个月你就是十六岁了啊。”
“什么?我十六岁了?这什么时候的事,我不是二十五了吗?”
落英朝我翻了一个白眼,“神经,不跟你瞎扯了,吃早餐去。”
“喂喂!老二,你给我回来!”
“诶,我说你们俩够了哈,三天两头吵一次,是嫌家里还不够鸡飞狗跳……”厨房里传来老妈喋喋不休的细碎声。
“老妈,我今天可没惹事,是老姐挑的头,她没事一大早就扯我脸,我没跟她杠上算是仁至义尽了……”
“老大,你还不快来吃早餐?”老妈在厨房里扯着嗓子。
“知道啦,知道啦!”我闻声应道,一个踉跄翻身,起床洗漱,拿着书包走到厨房,随手抄起四个包子就往外拐。
“诶,你还没喝粥……”
穿过无人小巷,走上一段林间小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树里还有在愉悦高唱的小鸟。
路的尽头是一座小桥,桥的旁边有一座房子。
跨过房子前些许青苔的四五台阶,“嘎吱”一声,我推开了木制门。
那往日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墙体依旧是灰白的墙体,摆放茶几的橡木桌椅,雕刻精致飞鸟的木床,木床的左侧五米处是房子的后门,对面还有一部老式电视机,电视机旁还有猫脸长脖子闹钟在滴答滴答作响……
“爷爷?”顺势走了进去。
可惜偌大的房间只听得长脖子闹钟在无言的空气里滴答滴答作响。
“爷爷——”我大叫了一声,跑出后门,跑到园中,仍一无所获。
怎么回事?怎么不在?按理来说,这是五年前,爷爷应该还健在啊?
“噔噔噔”地几下,我跑回了家。
我奋力奔疾,无视来时的风景旖旎,还没到家门口,便气喘吁吁地朝里面叫道,“妈,爷爷呢?怎么不见了?”
“什么不见啦?”老妈慌忙从厨房蹦出来。
“爷爷啊!爷爷!”我急得跺脚。
只见老妈嘴角抽了抽,“你爷爷搬去大姑家住了,你找他干嘛?”
“那会住多久?”我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看情况。”老妈朝我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又回厨房,“你没事一大清早的瞎找你爷爷干嘛?”
“我想看看爷……”一个溜烟,连同最后那个爷字也隐身与风中……
一个月后
“阿星,你疯了是吗?你辍学干嘛?你年纪这么小出去能干什么事?……”老妈又开始喋喋不休。
为了避免耳朵毒遭口水淹淹大汲,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戴着耳机线,声音调到最大,一遍又一遍听着杰克逊的歌。
如果时光再重来一次,你会如何选择?
我的答案是,辍学!
我必须去寻找,寻找九星轮回盘和无字天书,在五年后救回爷爷。
我知道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代价,就算没有了我应有的青春也在所不惜。
叩叩叩——
强烈节奏感的劲曲仍然阻挡不了这恼人的敲门声,索性我就拔掉耳机线。
“谁?”我不耐烦地应声道。
“阿星?”门外忽然传来一位老者的慈祥声。
“爷爷您别来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您走吧。”虽然我想见爷爷,可是我怕心一软……
“阿星,三思而后行,学习不是一件小事。”爷爷言语间泛着无奈的口气。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阵阵木棍敲击木板的“哒哒”声,渐行渐远。
我坐在床上呆若木鸡,泪水像线般掉落,那渐行渐远般的感觉就好像五年后那个爷爷离我远去的事实。
不行!绝对不能让它成为事实!
一个翻身,窸窸窣窣从衣柜里搜出衣服打包装好和这些年攒的零花钱。相信省着点用钱和边打工一定能在外面活下去!
“嘛呢叭叭吽嘛叭……”一阵咒语在我耳边忽然响起,进而扩大,直至整个房间,甚至我都隐约看到金色的字符在我眼前窜来窜去。
好痛~
我使劲地摁着像是快要炸开的头。
“星儿?星儿?醒醒,醒醒……”一声声空谷幽兰如同钟磬击打着我的脑袋。
只见金色字符越来越繁密,越窜越快,最后我两眼一翻,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了……
“星儿,星儿……”
“哪个挨千刀的?别吵啊,脑袋快要炸了……”那小鸟雀吵般的唧唧喳喳充斥了我整个脑袋,我吃痛的捂着头,慢慢撑开沉重的眼皮。
一张淡发檀香古式木雕床,呈现在我眼前的秀靥也渐晰,仍然是那一如往昔的春半桃花,白壁无暇。
我勒个去?公子?难道我又在做梦?
我拍了拍脑袋,揉了揉眼睛,还顺带掐了掐脸蛋。
猛地,从公子身后又钻出一个脑袋,那人肤白细嫩,美目盼兮,衣冠楚楚,一张小巧桃嘴俨然惊讶成了O字型。
当我还在惊叹这家伙也长得太小鲜肉了时,紧接着他的话便成了一方棒槌,“我说公子,你家娘子不会睡成了傻子吧?怎么对自己又拍又打的?”
我忍不住白了那人一眼,“你丫才傻了!”
“星儿醒来就好!”只见公子倾城一笑,百媚众生。
“公子——”就好像分离了千万年般,我忍不住想扑进公子的怀里。
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身子往前倾掉,倒是扑到地上还撞了头。
正想吐槽,一股莫名空气便将我狗趴屎的姿势调整托举起来,再仔细看看自己,发现身体竟呈金色字符透明状?
我急切地抬头望向公子,公子却是快我一步,“赤窨,这种情况会维持多久?”
“维持多久?我早就说了,你救了她本是逆天而行,现在好了,救回来你还想让她恢复原状,你不要命了吗?”那小鲜肉瞪大了双眼,一脸炸了毛地望着公子。
“什么?那谁赤影,你在说什么?什么逆天而行,什么不要命了?”我有些着急了。
谁死都不能死公子呀!他那么好看,死了可是败了这半个地球的少女心了。
可是又不知为何,有时候望着公子,总觉得与他相识了千万年,那浅淡的回眸一瞬,就好似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那赤影白了我一眼,“真是朽木不可雕!”然后挥了挥一身白炮,转身离去。
这家伙,还赤影?你以为你还真是赤影忍者啊?
“你要去哪儿!”我朝着赤影远去方向大声叫喊。
“星儿——”公子一把抓住我的手,眉目柔波如诗如画,而后从他手中传来一阵阵暖流,走边了我全身,“你刚醒来有些体弱,好生歇息。”语毕,双手搭在我肩上,将我推至枕头。
我有些抗议,但无奈公子刚才手中传来那股暖流酥软了我全身,让我眼皮也撑不住快要闭上了。
“嗯。”我只能维喏应声道,下一秒便眼前一黑,整个人昏睡过去。
不知为何,待我睁开眼时,眼前竟是迷雾,白茫茫一片。
“大胆!是谁!”
“啊——”我才听得四字,便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石子砸到手肘,痛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但仍不忘叫喧,“丫的,我是你姑奶奶!”
“流星?”
哎呀妈呀,这声音难不成?“是赤影吗?”
眼前迷雾猛地散开,来人脸孔也逐渐清晰放大,果不其然,又是那张俊俏脸庞。
“流星,你跑来我梦境干嘛?”
“我……我……”本是想开口破骂,但听到他的话后,整个人不由得一愣了。
什么鬼?梦境?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什么梦境啊!”简直莫名其妙。
“哦,对了!”赤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还竖起了食指,接着又放下,双手盘在身后,撇了我一眼,转身要走。
“诶诶,你这家伙,别跑啊!”我一把跑过去抓住了。
“咦?我的手?我的身体?又变好了!”我有些兴奋地叫了出来。
“在梦境当然是好的啊!笨!”赤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别拽我的手了,有什么事赶紧问,我明天还要早点起床。”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问你?”
“这天底下能来我梦境就只有无字天书,而无字天书总不会无缘无故来我梦里串门吧?更何况像你这么蠢,一脸写着我找你有事,我又不是瞎子看不见……”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家伙,我才问一句,他就扔一大坨我听不懂的鬼话,丫的,内心抓狂!
“那谁赤影,打住打住!”我做了一下深呼吸,“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好吗?你刚才讲的是什么我听不懂,但是我也不想懂好吗?我最近经历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在脑子有点杂。”
对面那哥们双手抱臂,微迷眼睛,嘴角清淡上扬,“你的事情的确很杂,也很棘手。”
“所以呢?”
“所以我没打算跟你说啊!”
我白了他一眼。
“不过你意识中能启动无字天书的抑梦诀来找我,我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无字天书的面回答你的问题。”
这说的又是什么鬼?算了算了!“嘻嘻,其实我就是想问你,我不是被魑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