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本书,不懂人语,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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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好读书爱好文学的朋友,一般来说都是喜欢收藏文学书籍。虽然现在网络文学很流行,但是网络阅读的体验,是远远比不上读纸质文学书籍来得惬意、美妙。
收藏文学书籍,重点是看出版社和作者译者。多年购书淘书经验告诉我,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华书局、上海译文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各类古今中外的文学书籍,印刷精良,校对严谨,以它的高质量高品位一向是藏书家的首选。
当然,其它出版社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有些游离在主流文学边缘的文学书籍,往往都是由这些名气不大但有魄力的出版社出版。比如说,建国以来被视为文化汉奸的周作人,他的著作及研究一直是中国文学的禁区,没有一家出版社敢承担政治风险出版他的著作。直到九十年代初期,时任广州出版社总编辑钟叔河先生,冲破世俗的观念,开全国之先河出版了《周作人文选》(四卷)。这套书籍,成为了我的珍藏。
再比如说,作为英国著名小说家D.H.劳伦斯晚期最重要的作品《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我一直搜寻不到。此书在二十年代一经出版后,以大量赤裸裸、惊世骇俗的描写不久就被禁,直到六十年代才由美国法院率先解除,世人才有机会一睹这部现代小说杰作的全貌。
可想而知,在九十年代初保守的文学思潮下,在书店是难以购买到《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的全译本,有几次见到书架有,却都是删译本或英译本。为了收集到这部小说,我几经周折,才买到一本英文原著和盗印本,可惜盗印本纸质较差,而且当中错字不少,它是在二十年代由饶述一翻译的,也是目前所见最好的一种版本,可惜是盗版,但聊胜于无。直到2000年,一位朋友无意中逛旧书摊发现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1986年版),知道我也在寻觅,就购下转送给我收藏。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收齐了劳伦斯所有重要的作品。
购书藏书要留心作者、译者以及编辑,特别对于文学书籍来说,一个一流作家的文字远比一个三流作家的要隽永。同样,一个一流翻译家的译文也远比一个三流翻译家的要传神。在九十年代,当汪国真、席慕蓉等人的诗歌风靡一时、洛阳纸贵的时候,我没有收藏他们的只言片语,在我心目中,他们的诗歌还只是仅仅迎合大众化的口味,离真正永恒的文学作品相距甚远,事实上也证明这类文字如大浪淘沙般地最终被无情淘汰掉。
外国文学作品收藏,我一向注重选择译者,甚至翻译得好的外国文学作品,其翻译过程不啻于一部优秀作品的再创作。其中,有些翻译家的译著至今仍被奉为经典之作,如傅雷先生翻译的巴尔扎克全集,朱生豪先生翻译的莎士比亚全集,杨绛女士翻译的《堂吉诃德》……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国著名记者萧乾先生,以八旬高龄担负起《尤利西斯》的翻译。众所周知,《尤利西斯》是爱尔兰文学家詹姆斯.乔伊斯的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作,这部巨著是向来以晦涩难懂著称于世的“天书”。 萧乾先生和夫人文洁若女士花了四年的时间,每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最后翻译出这部西方文学的旷世巨著。
少年的时候,我一度迷恋过德国文学家歌德的作品,尤其是《少年维特的烦恼》更是读了又读。据说这部享誉世界文坛的书信体小说,在二三十年代就已经被引入中国。在我的印象记忆中,这部薄薄的小说,郭沫若先生曾经翻译过,侯浚吉先生曾经翻译过,但是我觉得翻译得最传神的是杨武能先生的文字。特别是维特失恋后写给绿蒂那一封不忍卒读的情书,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后来我才知道,杨武能师从冯至,主攻歌德研究。冯至先生是当时国内首屈一指的德语文学的权威,可谓「名师出高徒」。
购书藏书读书,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嗜好。十多年来,我不断地购书藏书,我收藏的几千册文学书籍,十多年一晃,工作忙碌,生活艰辛,人事浮沉,该读的书却没有静下心去读。如今书债如山,想到这里真的很惭愧。
这世界任何的书籍,
都不会带给你幸福。
但书却悄悄教育你,
让你找回了你自己,
找回了人类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