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乡方言中,叫爷爷都叫公。安公就是一位我听说了二十多年,却从未见过的族爷爷,与我的爷爷是共一个曾祖父的兄弟。除了是已经出了五服的亲戚之外,安公与我家还有一点特殊的关系。
在我的家乡,子孙延续,后继有人被认为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大事。有些没有儿子的人家,往往会从近一点的旁系过继一个儿子,作为自己的后代,在族谱上会郑重地记载下来,传之后世,相应的,他们身后的房屋,田舍,牲畜等等一应财产,也在百年之后都归继子所有,连亲生女儿都不能得到一分。古老的习俗和特殊的遗产继承方式下,没能生出儿子的和家里儿子多的人家往往都很能接受“过继”这一特殊的组成家庭的方式。
安公的父亲很不幸,只有安公这么一个儿子,是个傻子,按我奶奶,二公和细公他们的描述,安公的智力大致相当于6岁的孩子。这样一个人,在农村是讨不到媳妇儿的,安公的父亲担心绝了后,决定给他过继一个儿子,一来后继有人,二来以后老了病了还有个端茶倒水的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