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对门婶子抠门,说是谁家有人生病她只是人来看看,从不拿一点东西,村子里谁家有了红白喜事,他们也很少随份子行礼。我很少回去,回去了也是呆不了多长时间,特别是有了车以后,是回去的勤呆的时间更短了,有时路过娘家呆上不到半小时就走了。对于巷子里面的议论我是左耳进右耳出。
母亲生病特别是卧床后,我退休了,也不去照顾儿子一家,懂事的孙子说你照顾好老奶奶,不用管我们。我便长期住在娘家照顾母亲。
一日太阳高照,把整个冬天的寒冷都驱走了大半,我看天气好,阳光暖融融的,便把母亲用轮椅推到大门晒太阳,母亲也不时地和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乡亲们打招呼。斜对门的大娘也被嫂子推着轮椅出来在母亲对面,对门婶子也出来了,坐在我家门口的石墩子上(冬天放了棉布垫子),晒着太阳和母亲大娘嫂子们大声聊天,母亲耳聋,听不大清,打岔打的笑成一片。
刚好这天镇上逢集会,我想趁天气好推着母亲去上会,叫对门婶子和邻居秀一起去,并说请他们在会上吃饭。我们几个推着母亲,在熙熙攘攘的集会上走,一会儿就走不动了,因为路上人和车太多,不得不停下来等人车过去后再走。在约半个多小时,我们来到有卖小吃的地方,有水煎包、炒凉皮凉粉、油条油糕、肉夹馍、面条等等,我问大家吃什么,母亲说不吃,几个人也都客气地说不吃。我们又去超市买了点需要的东西如菜呀豆腐呀等。因为我说过请大家吃饭,大家不吃,母亲更不舍得我花钱,我只好买了些油条油糕分成三份,回到家,一家一份。对门婶子不要,我送到她家里。第二天中午,对门婶子从她家后院里拔了一大把青菜送来了,第三天又送了一大碗她蒸的萝卜肉包子。
谁说对门婶子抠门,我看她是非常纯朴的人,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你投桃她报李。
后来的日子,她常常来我家串门,和病中的母亲聊天。外地工作的儿子回来了,她还让儿子来看母亲。乡邻间的朴素亲情很是浓厚。我洗了床单被罩,她帮我叠好,我推着母亲一个人上不了我家的门坡,她帮着推。想相互帮助,互通有无,很是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