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悲哀的地方，就有神圣的所在。
悲哀是极端个人的体验，这类极端个人的体验，还包括愉悦和孤独。快乐是很容易被制造出来的，很多时候，它就像是啤酒被砸进杯子的瞬间所泛起的泡沫。愉悦和快乐不同，之所以说它是极端个人的体验，是因为愉悦中有审美的因素，因为美而愉悦，这种愉悦常常妙不可言。
孤独的参照物是寂寞。寂寞可以被快乐冲散，只要人群再熙攘些，声音再喧嚣些，酒再浓烈些，你是很容易忘记寂寞的。孤独可不是这般模样，情到深处也罢，独上西楼也罢，心一定有点儿冷，像有只不知名的野兽在嚎叫。其实也未必就企盼着向谁倾诉，就无言只面对自己。
我常常感到悲哀，但一时间我也想不起来，曾经悲哀的真实情形。但是任何一种心绪总会留下什么痕迹，好像是大雁的翅膀划破空气的声音，好像是场热烈的花开后满地不堪的红泥。只要还不那么麻木，至少能回忆起悲哀的感觉。我悲哀的最大理由就是无能为力。关于聚与散，爱与恨，生与死，有许多自己的故事或者别人的故事。在感受与命运的纠缠中，我常常会感到人的势单力薄，渺小得就像光影里舞动的一粒尘埃。努力地飞舞但是总也达不到自己梦想的地方。
无法抗拒，无法选择，所以无奈，所以悲哀。
（2020.3.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