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医学杂志》邀请读者们评选出二战之后医药界最为重大的事件。结果麻醉剂位列第三,抗生素位列第二,位居榜首的事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下水道排污和洁净水制造在内的“卫生改革”。
直到2016年,世界上仍有10亿人因没有厕所而在户外大小便——这些场所往往是多人共用的。这种不卫生的生活习惯严重影响了人类健康,可以导致霍乱、钩虫病、蛔虫病及血吸虫病等恶性传染病大范围肆虐,甚至威胁到生命安全。
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我们来说说孟加拉国的例子。1999年,水援助组织为孟加拉国北部的一些乡村修建了公厕。然而不久之后,该项目的成果评估人卡莫尔·卡尔博士到所在地视察时,随地大小便的情况依然触目惊心。他在村子里随便走几步都会踩到屎。而且一旦雨季来临,这些粪便一定会在村子里四处横流,污染水源。
村民们是怎么看待这些公厕的呢?显然是太不适应了。有的人把公厕拆了,把零部件拿回去给家里用。还有个村子的公厕修得实在太漂亮,竟然没有人敢使用。村民是这么告诉博士的:“我真的能把屎拉在那栋……比我家还豪华的建筑里吗?”
卡尔博士意识到,如果居民不愿改变生活习惯,提供再多再好的硬件设施也白搭。于是他组织了一场“跨村徒步旅行”,带领村民们从村子这头走到那头。他一边走,一边指着地上的“星星点点”问道:“这是谁拉的屎?”
恶臭扑面而来,有几个人举起了手,其他大部分人都把鼻子捂上了。卡尔博士又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在屎上落下又飞起来的苍蝇上:“这里经常有苍蝇吧?”大家的神色中已然流露出恶心,但只能不住地点头。你或许能看出来,所有问题都是被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问出来的。
紧接着,卡尔博士又让人端过来一杯水,从头上拔下来一根头发,沾了屎再丢进杯里,然后递给一位村民:“你愿意喝这杯水吗?”
村民立刻拒绝:“不喝!水里有屎!”
卡尔博士一脸迷茫地说道:“一只苍蝇有6条腿,每条腿上都有齿状绒毛。你们觉得苍蝇腿能比我这根头发粘得屎少吗?”村民不情愿地摇头。于是卡尔博士和村民们的关键性对话来了:
“你们有没有见过苍蝇趴在食物上?”
“见过。”
“你们会把食物扔掉吗?”
“不会。”
“那么,你们吃下去的是什么?”
此时,村民们已然崩溃。卡尔博士将这个时刻命名为“点火时刻”。真相已然大白:村民们一直在吃彼此的屎,而且一吃就是这么多年。村民们气急败坏,开始告诫彼此:我们不能再这么生活下去了!
真相让人觉醒,这个认知时刻就叫作被现实“绊倒”。一只脚被卡住,人体失去平衡,这是被绊倒。而所谓被现实“绊倒”,就是大脑被某个真相卡住,这也会让人失去平衡。在遇到问题时,我们不妨把注意力放到“问题有多严重”这个角度上。当人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