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奇旅行
交上最后一份安全教案的纸质板电子板后,我如释重负。
看着办公室里累得横七竖八的女人,平日人前淑女的形象荡然无存,半躺半卧,半坐半仰,或依或靠,或趴或伏,在静夜的灯光下参差多态,难以具述。
我绕过憨睡的人们,悄悄走出门外,来到了大树旁,朝着树干撒了一尿,尿水顺着树痕蜿蜒而下,在地上如蛇爬行,看着发源于我的河流,我惊木了好久:好伟大的河,我创造的世界奇迹。
“去门口值班”忽然有人喊我,惊醒了左欣右赏的我。
到了门口的地下室,一个如棺材样的冰箱,横亘在学校门口。我挤在孩子们中间,孩子们簇拥在棺材周围,我接过孩子们脏兮兮的纸币,递上冰凉的雪糕。有一个调皮的学生,拿着一元和五角拼接在一起的钱,买冰糕,我迟疑了一下,仍然给了他一个。他狡猾的笑着跑掉了,我也笑了。
人去门宽,我伸了下腰,把钱扔在棺材上。正欲离开地下室,闯进了一个人,一手里拿着把菜刀,一手拿着血腥血肉。看见了我说:你在这吃吗?我说我出去。
走出门口的地下室,和正在锄菜的师傅打了声招呼,就徒步到校外。
我跟着衣袂飘飘的女子,和师兄师妹穿过林荫蔽日的山谷,踏过荒凉的山脊小路,趟过发源我的小溪,爬过一道大山,到了山腰女子家的小屋。
通往小屋的石阶又就又滑,我爬了两次,都没有上去,那白衣女子回过头,巧笑不语,瞬间电闪雷鸣,我又一次惊木了,看见了她清新脱俗的脸庞,恍若世外天仙。正在我失魂落魄之际,她素手一伸,便把我挽了上去。
进了柴门,我才后悔不该来这里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呢:满院柴草粪便,一地狼藉,驴蹄印窝绘制的小路,通向屋门,我顺着小路,辗转腾挪,来到门口。
门口拴着一头牛,牛瞪着我,好像非常不欢迎我,好像我不怀什么好意似的,我用行李箱挡在我俩中间,防止它忽然畜性大发时踢我。我慢移微步,目不转睛地看着牛,牛也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小心翼翼地绕过牛,挪进了屋里。
来到屋里,屋里比院里更甚,满炕破衣烂服,在炕角处有一老头,盘腿坐着。见我来了,就在我们中间刨出一片空地。我拿出录音机让他看,他看了看,很利索地拿出小刷子,蘸着浑浊的液体,在录音机里面左擦又抹。不一会儿,他说好了,放心去用吧!
我打开录音机,里面传来了悠远的回家萨克斯,接着响起了七彩阳光,我精神抖擞地随着节奏,在初升的太阳里,和同学们一起做起了第二套广播体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