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雨天

今年的春来来的格外踌躇,迟疑。乍暖还寒,翻来覆去,似乎总下不来决心。前几日还饶有兴致的观赏杏树的花和紫叶李的花,今天偏偏就给你来了一阵雨,再加上透骨的风。断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心里都是一万个“妈蛋”的。

一下午沉浸在数字运算里,临近下班,发现雨还没有停的意思,这雨,一点没有春雨“贵如油”的矜持。愤愤。明天雨停,我便去看紫叶李的花。看看这春天的雨是滋润的还是残酷的。

我其实极讨厌雨,讨厌雨天,讨厌走湿滑泥泞的路,讨厌泥点打湿裤脚留下的痕迹。无论东坡说什么“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还是戴望舒“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还是海子的“雨是一生错过,雨是悲欢离合”。在我,雨不过是阴晴不定的云的抽泣,多愁善感的天空的眼泪。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回到家。我洗好了路上吃的苹果,我要沿着村后的那条小道去姥姥家,阿黄在外面等着了。这是高中三年在县城住校每周末必去的。我满心兴奋。待母亲告诉我不必去了的时候,当诧异、愤懑、伤心、痛苦一起向我涌来的时候,我忘记了那天橙色的太阳是怎么落下了山的,也忘记了是怎么跟阿黄解释以后村后的路不要再去了,但却清晰的记得,那天的午后是如此晴空万里,以后从未再见。

从此十年未曾落雨。有几次想约朋友吃饭,朋友都在外地,问何故,不便说。终于见到时,喝罢,三个人肩并肩走在路上,朋友才说起家中的变故。先是沉默不语。朋友是极特别的,他不会特别与人亲近,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又胸怀广大、思虑细腻、内心坚定。他最大的益处是善于聆听,像大海一样可以容受别人欢乐或苦痛的泻注,但自己不动不摇。但当他陈诉给了你,我们最惭愧、无奈的就是无能为力。

还有一次。

朋友总说我多愁善感,我不过是爱的深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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