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手续很繁琐,夫君和小叔子从九点就开始办理,楼上楼下折腾了几个来回,直到下午两点才办完。
我脱下穿了半个月的病号服,“着我旧时装”,在夫君的搀扶下,几乎是一步一挪地走到医院大门口,坐车再次返回兴平。
国庆假期,又难得地遇上了好天气,高速路上车流如织。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经过两个小时才下了高速。
还是原来的医院,原来的病房。十天之后,兴平中医院31号病床再次成为我的安身之所。为了祝贺我出院,远在太原的妹妹为我定了一束百合花,香气扑鼻。
我刚被安顿好,侄子和侄媳就带着年迈的婆母进来了。侄子夫妇是昨天从运城过来的,原本打算去交大医院看望我,因为西安不让外地车进城,不得已回到了老家,今天陪着婆母一起过来。
看到婆母的一瞬间,我忍不住泪如泉涌。婆母亦落泪,说:老天咋不把这病让我得上,让你受这罪?
婆母安慰我说:安心养病,啥都别想。现在咱们条件好了,能看起病。
我点头。
在我入院的第一天,大哥就给夫君要银行卡号,后来打了10万元过来;我入住西安交大附属医院以后,小叔子先后打过来8万元。还有姐姐和妹妹也各自转了一万元。
我住到兴平医院以后,小叔子和弟媳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饭,蒸鸡蛋羹、熬稀饭、熬排骨汤,弟媳害怕我冷,先后给我买了一身秋衣,一身外套。
浓浓的亲情时时温暖着我的心,为了各位亲人,我也要尽快好起来。
在兴平医院每天的任务依然是输液,只是液体量减少了,刚开始每天输12个小时,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后来,随着我进食正常化,液体再次减少,基本上下午四点就完了。
转回来的第二天,在咨询了医生之后,我开始吃鸡蛋羹、稀饭,又过了两天,加上了龙须面。饭食好了,营养自然跟上了,我的精神状态也明显好转,只是每天早上起来,伤口处就疼痛难忍,尤其是引流管的伤口处一碰就有一种撕心裂肺般得疼。打了两天止疼针后,医生不给打了,让喝止疼药。
10月4日,两位老总携公司几位同事来到兴平看望我,再一次给我承诺:这次治疗费用除了国家保销的,剩余费用全部由公司承担。再次泪目。
一场病,让我收获了浓浓的亲情、友情,让我感受到了公司的关爱,同事的关心。无言以表,唯有感激,感恩!
前天,也就是10月10日,引流管被拔掉,各个伤口的线也被拆除。我立时觉得轻松许多。虽然伤口处还偶有疼痛之感,但毕竟是一天好于一天了。
而更让我高兴的是,昨天,我也终于停止了输液。要知道,我每天最发愁的就是输液。自9月14日以来,我没有一天停止过输液。由于血管太细,太滑,稍不注意,针就跑了,经常是输到一半,胳膊和手就肿成了面包,不得不重新扎针。到后来,不只是我发愁,护士提到为我扎针都发愁,因为我的两只手和胳膊已很难找到可以扎针的地方了。
因此,一听说不用输液了,我立即有一种翻身农奴得解放的感觉。
我的住院日记也该结束了,因为明天或者后天,我就要正式告别医院,回到我久违的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