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二我会去楼下的超市买一条烟,这是我一周的“食粮”。久而久之,超市的两位收银就已经记住了我。
一个是已婚的女人。她其实并不好看,其貌不扬,一脸的雀斑。在还不熟悉的时候,她询问我要几包烟时,我说我要一条,她搭话,哟烟瘾还不小呢。我只是笑笑没说话。还有是在周二的傍晚看见我准备结账,笑盈盈的招呼我,今天来烟了啊,到这边结账。我笑着接话,你不喊我,我也得找你啊。她手脚麻利的扫码,抬头与我对视,我只是笑,躲避着她的目光。其实她笑起来蛮好看的,就连脸上的雀斑都变得活泼。回家的路上,我会想,也许未来我也会娶一个这样的姑娘。没有出众的外貌,但爱笑,会记住我的一些习惯,这样其实也挺好。
还有一个是个年轻的姑娘。会涂着一张鲜艳的嘴唇,在超市这种满是妇女的场合,她显得格外瞩目。我会在傍晚买菜的时候偶尔遇见她,她应该就住在附近,或许是自己的家里,或许是跟我一样住在某栋楼的出租房里。每天做着收银简单枯燥的工作,赚着微薄的薪水,也许会在社交平台寻找着自己的爱情,或者被父母安排着各种相亲。每次路过超市,我都会习惯性的往里看一眼,有过那么几次,我们四目相接,我知道她是在看我,我和她是也算是相识很久的“朋友”。我想过某天借着结账的机会要她的微信,不过想想加了微信也没什么可聊的。她的人生大概就像那个已婚的女人一样,将来嫁一个老公,在跟其他店员的闲聊中羡慕着别家的爱情:“你老公下雨来接你啦,你可真幸福啊”。
我是个爱做饭的人,对我来说,做饭是一件美好又厌烦的事情。美好的是,我享受收拾食材,把它们做出可口饭菜的过程。厌烦的是,周边能买的食材很固定,有些想吃的东西没得卖,固定吃那个几种菜会很乏味。
在这个我待了很多年的城市里,最了解我习惯的不是亲人,不是朋友,而是卖菜的大叔大妈还有超市的收银员。
在我原来住的地方,我跟卖菜的大妈卖肉的大叔更熟。熟到我会觉得他们像我的亲人。知道我爱吃辣,知道我买肉只要里脊,知道每到年末,大叔总是提前问我,今年回家吗,不回家想吃点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备着。旁边超市的大叔每次见到我都会问我,烟又抽完了,小子挺能抽啊。一边说一边打给我一支烟。还有买烤鸭的大叔,知道我买烤鸭要带脖子的,片儿切薄一点,鸡肝不用切我要拿回去喂猫。
他们是我在这个城市里一抹温暖的存在,供给着食材让我暖胃,给我几句碎语让我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