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非彼花,最好女人花。夏日看什么?“江南可采莲,莲叶荷田田。”荷花自然是首选,“清水出芙蓉”嘛!杨万里就说“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周敦颐在《爱莲说》里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涟而不妖。”可见文人骚客对莲之青睐有加。但在鄙人眼里,莲,向日葵,茉莉花,白兰花,紫薇花,石榴花等等都不算什么,哪有“女人花”好看呢?
夏日看女人花,与心里阴暗,想入非非或变态狂无关。比方说,赤日炎炎似火烧的白天,闷热难耐似蒸笼的傍晚,你漫步在街上,你不看女人看什么?难不成看讨人厌,刺人目的赤日?或者反着白光,冒着热气,望而生畏的一幢憧高楼,一条条马路?甚至屁股后面呼哧呼哧吐着冒火废气的“乌龟壳”?还有赤裸着上身,一身赘肉的油腻男人?大概都没什么看头吧?本来心头冒着火,热得昏头昏脑,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喘着粗气,再去看岂不是火上浇油,越看火越大,热得你无处可逃了?但看女人不一样,尤其是漂亮的女孩,自然清凉清爽了许多,像吃着冰淇淋,冰雪糕,或者喝着冰啤酒,就着喝螺,冰火两重天!那个通身舒服,甘冽沁脾劲,啧啧!说不出来的爽歪歪!
由此看来,夏日女人就是一道亮丽的清凉的风景线了。仿佛是一棵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青翠欲滴的大树,可以乘凉,可以生风,可以养眼,可以遐想;也幻化成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里的荷叶,“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看着比荷叶还要生馥生绿生美的女人,你能不凉快一些么?徐志摩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不正是描述夏日里甜蜜相爱的女人么?在这样的“风景线”里穿行,即便你心猿意马,两眼放光,步履踉跄,人们也不会说三道四,齐声谴责,也会理解你的浮想连翩,放浪形骸,出丑弄怪了。
如果把一年四季比作人生,夏日正是最热烈的了。印度诗人泰戈尔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夏日的女孩,迈入生命进程中的夏日的女孩,谁不想像夏花一样绚烂呢?于是那笑容,那脚步,那身姿,那气质颇似绚烂的夏花,恣意挥洒,恣意绽放,恣意飞扬,仿佛青春的火在恣肆燃烧,烧出一生不悔的时光!若一生没有拥有过夏日的热烈,还有什么盼头呢?到白发苍苍的时候还有什么值得回忆呢?岂不是灰不溜秋,可怜兮兮的一生了?
穿着红的,黑的,白的或花色裙子,大步流星走过斑马线,那份自信,那份性感,那份飘逸,不由得你不多看几眼;回到家里,也不由得你不多想几下,会想起王菲唱的《传奇》来“……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当然,那女孩若有一条修长,浑圆,白皙的腿,也可以不穿裙子,高跟鞋,就穿着黑色的,白色的或灰青色的牛仔短裤,裤边边最好有些褶皱,似烂非烂,似花非花,“草色遥看近却无”,尤其是像我这样眼睛不好使的人,也不好凑近去看,到底是买来就如此,还是穿烂了呢?也不好意思去问,只好闷在心里当悬案了。不过,管它烂不烂呢,只要好看,像玉笋,像葱白,像麻怪剥皮后的美腿就足够了!
美不美看大腿,对,也不对。香肩,美背,肚脐也勾人魂魄。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衣服的露与不露也大有讲究。太露了,一览无余,大煞风景;全不露,严严实实,碉堡里有啥呢?大概太难看吧?又叫人兴趣全无。所以最好是恰到好处,含而有露;不该露的露了,轻兆;该露的不露,保守;别人露了的,你可能东施效颦,敝帚自珍;别人不露的,你又明珠暗投,怀才不遇。所以如何掌握火候,拿捏有度,扬长避短,也大有学问,考验女孩的审美情趣和衣着智慧。含苞待放是一种露,欲擒故纵;怒放的鲜花又是另一种露,酣畅淋漓;雅而不俗,妖而有庄还是一种露,“发乎情, 止乎礼”是也。若身材高挑,不胖不瘦,穿旗袍最吸人眼球了,再撑着江南女子常用的花伞,步步生莲,款款而来,周身洋溢着荷叶似的一片清凉,身着鸳鸯戏水,牡丹华贵,或芙蓉出水图案的旗袍叫人一望生凉意,二望不思归,三望魂丢也;若不高不矮,不黑不白,就穿裙子,最好是红色的,夏日本就火红,本就把一切的一切熊熊燃烧,再添一把火,有何不可呢?要烧就把世界烧个通亮。若不痛不痒,过目就忘了;当然,穿着牛仔短短裤最洒脱,最干练,最惹眼了,夏日的褥暑见到这样的女子能不自行消退么?大概也要退避三舍吧?谁敢横刀立马?唯我牛仔女子!
幸好炎炎夏日有火热的女子,以毒攻毒,以子之矛 ,攻子之盾!孙悟空过火焰山若无铁扇公主那把奇扇,岂能过去?芸芸众生过夏日若无无数女子的贡献,岂能快乐度过?当然,过可能也勉强能过,但可能在茫茫沙漠中无奈地过,枯燥乏味,心如死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