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小说《陈年往事》之篇七《芮大侠》

作者:李夜说 

2020年1月27日

大侠

        一只病害的眼镜,一头蓬乱的头发,一条跛腿,一支烟袋,打的一手好牌,卷的一手好烟。游手好闲,风轻云淡,正是对芮大侠的最好写照。

        小时候有一至交,人称芮大侠,我只唤他大侠,母亲总因我失了礼貌而不满,教导我要尊重长辈,不能缺了礼数。我从未听过母亲的话,仍叫他大侠,并非我忽视了母亲的话,而是我打小就这样,自己做事做人,心里有数,又不愿解释。我唤他大侠,因为我与他颇有缘分,而且他也愿意我这么称呼,我曾与他交谈,表达我对他的倾羡,一生好似闲云野鹤,无关风月,莫管山河,悠闲自在。

        大侠最爱抽烟,每天烟囊不离身,烟袋不离手,而我那时最爱做的,便是给大侠点烟,用火柴在烟袋口那么一燎,大侠猛的叭嗒两口,然后便开始烟云吐雾的讲起了趣事,有时候我们两个人倚在某个角落里,就可以待上小半天,说来也奇怪,大侠一生不识字,没上过学,但是那些天马行空的故事和道理倒是应有尽有,一直到我远离家乡的时候也没讲完,好像他肚子里装的东西永远也掏不空~

        说大侠是我的至交。我倒也有些许惭愧,对于大侠,其实我知之甚少,我不知道到他的那只眼睛是怎么坏的,也不知道他的腿是怎样跛的,甚至不知道大侠这名字的由来,不过在我的脑子里,一生坦荡,仙游八方,便是他名头的由来。

        想想我与大侠也许久没见了,想来他今年也该50左右了,我们之间的的交情,是真真正正的两辈子人之间的交情,他没嫌我小,我没嫌他老,也能说我们颇为有缘了。

        我的印象里,大侠一直一身麻布青衣,手里握着烟袋,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太阳一照,眼睛眯成一条缝,但就是这样的形象却在我脑海里停留了十几年,近来总会想到他,可能是有些想念他了罢。而且不知怎的,我总觉得那青衣下的瘦弱身影,蓬头垢面,虽然飘飘忽忽,却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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