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个老同学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一张很有年代感的老照片:
“腊月二十一了,这要是在以前,我妈和这些婶子大娘们得开始忙年了,烙煎饼,蒸馒头,打年糕,蒸发团,炒果子,做豆腐,忙年的程度不下于现在满大街开车送 礼的!每个时代对年的概念在变化,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内心对团圆这两个字的期盼!年,来了!”
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小时候的年,是真正的年。那时特别盼着放寒假,盼着过年!一进入腊月,家家户户就开始忙年了,烙煎饼、蒸馒头、炸豆腐丸子、炸肉丸子、炸鱼、炸藕盒、炸花生米、打发团、蒸年糕……
姥姥家小小的土灶房里每天都烟雾缭绕,利索能干的姥姥,一刻也不闲着,笑呵呵忙进忙出,丝毫不觉得累。一锅锅的馒头、发团、粘糕、豆腐,馋嘴的我们一会儿吃点这个,一会儿尝点那个。
炊烟袅袅,满街飘香。大人见面会笑着打招呼,不是吃了吗,而是办完年了吗?喜欢赶年集,可以吃个糖葫芦、细撒子、年糕,人挤人!家家都会去集上买好多菜备着,自己吃也招待年后来串门的亲戚。小时特别爱跟着大人走亲戚,吃吃不一样的饭菜零食。
寒冬腊月,皮实的小子们也不戴帽子,冻得两手通红,吸溜着鼻子,疯得不着家!大人们忙年,顾不上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这家蹿到那家,凑到一块使个坏,时不时往大街上扔个小鞭炮,又嘻嘻哈哈调皮地跑开……
年三十下午妈妈就打好浆糊,我和爸爸一起贴春联。春联是爸自己写的,直到现在,都是满满的自豪!还要插桃树条,屋檐下、窗台上、床头、厕所,都要插两根。
晚上妈会炒几个小菜,蒸一锅米饭,先盛两碗插五个大枣两边插双高粱杆做的筷子,叫“隔年陈”,等到初五煮饭吃。再搬把椅子到院子里,上面放个盘子,里面盛上柿饼花生栗子瓜子糖块,意为“敬天”。
三十晚上早早就把新衣服放在床头,兴奋的不得了,加上一夜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初一一大早,天不亮就有来敲门的姐姐妹妹约着一起出去拜年,换好新衣服,匆匆用妈妈煮好的桃条水抹把脸,一根桃条折几下揣兜里,就出门了。
爷爷在村子里辈分最高,我们平辈的一行就十多个人,要磕头拜年的没有几家,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叔叔婶婶。第一家就是去爷爷奶奶家,成群结队的辈分小的乡亲都去给二老磕头拜年,小院挤的满满的,场面相当壮观!
拜完年,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妈妈已经煮好饺子,饺子出锅前要先洒出些饺子汤盛个饺子出来给“灶王爷”吃。吃饱喝足又去串门,不想去就呆在家里看看电视嗑嗑瓜子剥个花生吃点糖果。
而现在,想吃什么随时可以吃到,想穿什么随时可以穿上,天天过年!拜年了也不用出门,发个信息代表……年来了,年味儿呢?渐行渐远。
若不是代大宝去物业领“福袋”然后去买菜,怕是还要继续窝在家里,才发觉街上有摆摊卖灯笼的了,小区里路两边的银杏树上也挂上了小小的红灯笼,还有小灯,也算是张灯结彩,渲染上节日的气氛了。
跟大宝说起年味儿,九岁的孩子一脸茫然,三岁多的小皮蛋子更不知年为何物,只是看见黑暗里那些亮闪闪的小灯惊喜地大叫,“妈妈快看!星星树!好漂亮!”
真想坐上时光机,带你们穿越到我们的童年,看看那时我们的春节,尝尝那时我们的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