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椹

很怀念小时候摘过,吃过的桑椹。

桑椹,是桑树的果实,每到夏天的时候就可以采来吃。每一颗都有很多小颗粒,饱满富有水分,像极了微缩版的葡萄。拿一颗放到嘴里,嚼的瞬间迸发出千万滴清甜的汁液,嘴里都是那个味道,回味悠长。

你别看桑树朴实无华,它可是一个宝贝,它的全身每一处都有不一般的价值。他的叶子-桑叶,是养蚕必需品,也可以作药用,治疗咳嗽,清肺明目;桑树的枝条可造纸,不过这个技术在我们那儿是没有的,也是从我外公那儿听来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它在我们心中的价值;桑树的果实-桑椹,可以食用,据说还有补肝益肾,乌发明目的功效。在我小的时候,我家里也种过几株,多是用来养蚕的,那桑叶没有经历过农药侵害,环保健康,结出的茧自然也是极佳的:色白而无异味儿。

不止我们家,乡里的所有桑树都不喷洒农药。以防谁家摘了桑叶去喂蚕,谁家孩子摘了桑椹去吃。当然,桑树本身也是非常坚强的,不需要那些附加的保护也能长得蓊蓊郁郁。也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童年才有了很多大自然馈赠的“零食”,才有了独一无二的童年乐趣。

一到了夏天桑椹成熟的时节,我就和我的小伙伴一起一棵树一棵树翻找最好吃的果实,时间久了,哪儿的桑椹最好吃都摸透了。我们非常注重分工,一人爬树一人兜着衣服装,摘得差不多就逃离“犯罪现场”,找一个阴凉干净的地方“销赃”,也不用洗,捏着蒂,一口一个。夏天,我常穿着一件泛黄的白色T-shirt,每次兜完桑椹,就染上了好看的紫黑紫黑的颜色,然后回到家必然挨我妈一顿痛骂,竟也甘之如饴。而且不管正午太阳有多火辣,我们好像是有用不完的精神劲儿,丝毫没有觉得炎热和疲倦。

我儿时的那个小伙伴叫莎莎,我们家隔得不算远,只是不在一个村。她妈妈长期在外,所以她不像我,如果不听话就会挨我妈痛骂或是海揍一顿,虽然不能算有难同当,但是,她是我唯一的玩伴,关系还是很铁的。不过,从小学六年级以后,她跟着她妈妈去云南上学,我们就确乎没有联系了,那会儿也不像现在有手机有网络,人一分别,可能就真的是不容易再见了。

今年过年回家,听我妈说她回来过,她妈说莎莎后来没有上大学,毕业后结了婚,现在孩子都有两三岁了。听了之后免不了唏嘘,感慨时过境迁。

我没有去找她,我不知道应该聊些什么,就让彼此都将最纯真的童年记忆刻在脑海里,不去打破。我也不能约她再去摘桑椹,一来寒冬也没有桑椹,二来即便是夏天,现在长出来桑椹干干瘪瘪的,没有水分,而且不知道有没有农药,一定是极不好吃也不安全的。

如今桑椹已经在产业化种植和售卖了,其价格跟草莓差不多。不过,现代化种植方法种出的桑椹绝没有那时的原生态味道,也不能不洗就吃,所以我从没有买过,也再买不到家乡的桑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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