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行动轨迹若经过重启后或许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这被称之为命运;一个人的未来又是由数个关键性的选择所决定的,每个选择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性格习惯会存在看不见的可能性,但如果可能性被看见了呢?那我们是否能改变命运,趋利避害,真正创造出一个幸福的城市了呢?
这便是我在笔记本中留下的最后一段情节,也是最后一个世界最初的开始,因此会面临什么应该寻找什么我对此一概不知,在进入门后的瞬间里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对于陌生世界的逃跑本能,但脑海中想起了小丸说着下一个世界是他的主场让我们放心跟他走时洋洋得意的脸,心中的不安轻易被抚平,取代而之的是面对一个并非诞生于我笔下的新颖的世界产生的兴奋感。
在此之前,我睁开眼睛后曾看到过许多难忘的风景:被不落的太阳染红的天、被自由的风吹着慢悠悠走着的白云、靠在餐厅边看见的步履不停的行人与行车等等等等,那些瞬间被我铭刻珍藏于心中,在这一刻我回想起那些瞬间才能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它们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的故事了,而现在正在发生的故事是我再次被一个女孩撞倒在地。
我迟钝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我被那个把我撞倒的人拉起来,接着我在我的脖子上感受到了冰冷的触感,我身后的人说话了,“别再靠近了,我手上有人质。”
我看着对面三名持着枪跑过来对着我们身穿警服的警察,和一旁也被吓得不轻的小丸和琥珀;脖子上像时刀锋的触感,身后的人说话时胸腔的起伏;我意识到目前的情况是或许我是被劫持了,但身在陌生的环境里,向前一步是不长眼的刀子,向后一步是带着温热体温的人,我意外地更加想要向身后唯一热源靠近。
劫持着我的女生带着我一点一点向后挪动着,我的大脑逐渐清明下来。对死亡的恐惧一瞬间将我从站在故事中的俯视点拉到故事里,成为了故事里的一个人物。
“主动放开人质,你还能从轻发落。”一名警员在远处喊着。
“我本来就没有犯罪!凭什么只因为我未来有可能犯罪所以就给我安上了罪名!这也太没有道理了!”我身后的人愤怒地喊着。
我感受到了身后剧烈起伏的胸腔,感染上了她愤怒的情绪,大脑对目前情况的思考停顿了下来。
这时一辆车从我们身后的巷子中窜了出来停在了我们身后,里面的人打开车门喊着:“米诺小姐,快上来,我们是来帮你的!”
我身后的人好像是在思考,呼吸都停顿了几秒,接着一股力将我们一同拉进了车,因为事发突然,原本那把只是停留在我脖子前的刀锋被那股向后的力带着压进我的脖子,那一秒我确实地感受到了恐惧,但下一秒后刀立马被松开掉落在地上。
“好嘞完成,走吧杰克。”那个将我们拉上车的人说完后便扯下面罩戴上眼镜。
“喂,你刚刚拉我干什么,我还没说要和你们走,而且刚刚差点就真的伤害到这个小妹妹了!”刚刚劫持我的女生说。
“哪有时间给你磨磨蹭蹭那么久,反正你最后的选择肯定是跟我们走。”那个戴眼镜的人说。
“你们是谁啊,要带我们去哪里?”劫持我的女生问完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看向我示意我安心。
我才刚从混乱中冷静下来努力分析眼前的情况,我和小丸琥珀分开了,在这陌生的世界,不过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传音石,只要能脱身我就能去找小丸琥珀。
“你肯定也不满于警部对你下达的罪名与逮捕令吧,我们就是特意来帮你并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组织。”戴眼镜的男生说。
“难道你们就是那个FAKE!由所有被通缉的人组成的危险组织。”女生说。
“居然说我们危险,那米诺小姐你现在又算什么呢?你难道觉得那个抛弃了你的地方就叫安全吗?”眼镜男生说。
米诺沉默了一会,“你说的没错,将还未犯罪之人赋予已犯罪的同等罪名,我不会乖乖接受的,我加入!”
“你看吧,我就说了你会加入的。我叫索拉放,前面那个开车的不爱说话的叫杰克,米诺小姐,欢迎你加入FAKE。”索拉放说完后又看向了我接着说道:“那接下来轮到这个小妹妹了,你——”
“等等,她是无辜的,只是在路上被我撞到后顺手劫持的人质,等会就把她放下吧。”米诺抱住我挡住了索拉放看过来的目光又对我说道:“抱歉小妹妹,当时我摔倒了如果不劫持你马上就会被那些警员追上的,我也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想法,刚刚那个意外对不起了疼吗?”
我下意识地摸了下我的脖子后指尖被血染红,米诺叫道:“天呐,对不起,索拉放你这里有医药箱吗?”
索拉放说:“车上没有,因为预计应该不会发生受伤情况的,我看看伤口。”说完就凑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我的伤口,“还好只是皮肉伤,不过需要消毒先带回基地去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米诺懊悔地看着我,泪水滴在了我的手上。
我尝试出声,声音是在惊险后的沙哑。“没关系我知道的,从一开始你拿的刀就和我的脖子隔得好远,所以在意外发生后我才只是受到了皮外伤而已,而且你的苦衷我能理解,不过我也想加入FAKE可以吗?”
听起来他们并不是会无故直接处理掉我的样子,但我也不觉得他们会直接好心地释放我,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先投诚再找机会和小丸琥珀他们联系。
“你——知道FAKE是什么地方吗?”索拉放审视着我。
“我不清楚,不过是因为想要对抗不公不是吗?对于将还未犯罪之人视为已犯罪的同等罪责这一点,我也不能赞同。”我说。
“不,FAKE是公然对抗这座城市制度的‘危险组织’,也是小妹妹你们读的故事中的反派角色,这不是在过家家。”索拉放严肃地对我说。
“是啊,我们是因为被这座城市抛弃了才会站到对立面,你还是个孩子,安静生活你会得到幸福的。”米诺说。
“被抛弃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
“呵,说什么安静生活就能得到幸福,你之前不是在安静生活吗?你现在怎么在这里?”索拉放戏谑地说。
米诺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反驳,却又没说出口。
索拉放接着说:“小妹妹你还不懂这个真实的世界,我来和你讲讲吧,你听我说完如果你还想加入我就带你去见我们的boss。”
“喂,索拉放,我们的计划是回3基地。”在前面一直沉默地开着车的杰克突然说。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已经接到人了,顺路经过主基地放下个人而已。”索拉放无所谓地说。
“好了小妹妹你听好了:在罗门里的未来是由一个据说能够看见所有可能性的‘大脑’来选择的,它能看见所有人的未来,并从中挑选出对于罗门整体最好的未来,所以它选择抛弃了我们,像我们这种未来犯罪几率的人进行逮捕管控,也就是说,在罗门里我们等同于是罪犯,其余的人只要安安分分地接受‘大脑’的指引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加入我们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还会过上躲躲藏藏的日子。”
“也不全然是这样的,在今天之前我也曾这么认为:觉得只要老实地在‘大脑’下生活就会一直幸福平静地生活下去,我就这样平静地在新闻里看着特属部(专门负责逮捕有犯罪几率者)抓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因为我觉得这种事一辈子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就在今天平静被打破了,之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警察敲响我的门告诉我梦该醒来了。”米诺平静地叙述着。
我们听完也沉默着,我说:“如果‘大脑’能看见未来,那岂不是连FAKE的未来也能看见,连我们的现在也都在看着?那我们如何与之对抗?”我问。
“正常情况下可能是这样,不过我们FAKE里也有一个能‘看见’可能性,选择未来的天才。”索拉放说。
“人也可以‘看见’可能性?”我惊讶地问。
“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天才所以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世界,而且不是自己‘看见’,是计算出所有的可能性,还能让我们看见。他是我们唯一能与之匹敌的存在,今天的救援计划也是靠他的计算我们才能恰好地出现在那里,除了你,是个计划的意外。”索拉放对我说。
“所以你说不需要等我的答案,反正最后我也会加入的意思是因为已经在你们计划的计算中吗?”米诺问。
“没错,我们只救援那些会加入我们的人。”索拉放停顿一秒后说:“也欢迎愿意加入我们的人。”最后那句明显是对我说的,那么我的答案是——
“我还是想加入!”我坚定地说。
“好吧,我欢迎你只是我说的不算,下车我带你去找boss你去说服他。”索拉放说。
车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下隐蔽于树林中,我和索拉放走向一栋坐落在河边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