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丛生的钢铁城市里,刚下完一场小雨,浓稠、污秽泛着点点绿色的雨水在破败的人字沟里流淌着。远处,一株藤蔓缠绕着摩天大楼,无数风干的尸骸挂在上面,如同枝条上的树叶一样随风摇摆。
是的,时间是核z争后200年,这里是废土的世界,没有生活的选择权,你只能选择向左或者向右,向左是地狱,向右亦是,生存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我于城市废墟中小心摸索着,一边躲避阴暗的变异生物,一边寻找着食物。
我是一名赏金猎人,我没有名字,在这末世里,名字这样的东西毫无意义,只有赏金工会的一块吊牌
上面刻着——A?ZMX
爱?怎么写
我也不知道,我都不懂什么是爱,只是模糊的记忆里父母曾经告诉过我,这个世界有一种温暖的东西称为爱。
九月背着小提琴跟着我,佝偻的身躯小心翼翼藏在我身后。九月是谁?九月是一只山鬼,山鬼指那些被辐射污染的人,外表丑陋,半人半鬼,大多心里阴暗,有的极度嗜血,我发现他时,他卷缩在一个冰柜里,身旁放着把小提琴。可能想通过这样躲过那场核z,最后还是被辐射成为山鬼,我本想一刀结果他,可是,他却拉动了那把小提琴。
那是我第一次在这废土上听到如此美丽的声音,这就是音乐吗?
我留下了这个山鬼,我喜欢他的声音,音乐大概是我唯一的光。
因为是初秋时节,我叫他九月。
“啊~”突然我脚下一空,从废墟之中跌落下去,挣扎着爬起来,检查自己伤口,一条腿折了。
检查一下四周环境,3面都是墙壁废墟,我面前有一扇没上锁的铁栅栏门,这里是城市的下水道入口。
完了,我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城市里那些变异生物白天都会躲在阴暗角落,夜晚便出来觅食。下水道里该有多少生物。
九月焦急的在上方望着我,可是没有办法,太阳一点点开始下山,我已经能闻到腐烂的气息了。
“你走吧,我走不了了,趁现在还有太阳,快跑吧”
九月转身离开,我惨然笑了笑,心中失落,而后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嘭”一把小提琴砸到我面前,而后九月也跟着跳了下来。
“你?”我惊讶的看着他,他丑陋的脸颊冲我做了个怪异的表情。
我知道,他是冲我微笑。
九月就这样静静坐在我身边,拉起了小提琴,我没再说什么,静静的听着。夜幕慢慢降临……前方的下水道里传来怪物不安的低吼。
拉完最后一首曲子,九月站起身来,扯断了小提琴的弦。而后,用力砸断了那把他视为生命的小提琴。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抽出一根琴弦,将小提琴龙骨固定在我的腿上,绑了起来。
“没有意义的,时间不够我们走出去了,你没必要砸掉你的琴”
九月望着我,伸手摘下我脖子上的赏金铭牌,而后张开口,笨拙的说道:
“爱……爱这么……爱,这么写。我……保护……你”而后亲吻上铭牌,在?处留下一个。
AZMX。
爱 这么写?
他居然一直认为铭牌是爱这么写,而不是爱怎么写。
而后,他将铭牌放在我脚边,拿起剩余的琴弦,走向铁门外,关上铁门,双手穿过栅栏,交错在一起,而后用牙齿咬住琴弦,将自己的双手捆了起来。
他将自己当作锁,把铁门锁了起来背对着下水道,看向我,又冲我笑了笑。
“不,九月”我突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在这该死的末日里不应该是生存才是第一法则吗?为什么?
“我……我爱……你”九月依旧笨拙的说着。
夜,来临了。
我望着怪物冲这里扑来,撕咬着九月的后背,献血顺着他的手滴落,染红了琴弦。
我绝望的哭着。
他伸了伸手,想触摸我的额头,可是终究没有力气抬起来,染血的手指按在我的左胸口。
鲜血点在我的心口,像朱砂一样,印在上面。
那一夜,九月用自己做锁,保护了我,也打开了我心头的锁。我突然明白父母说过的话,有一种温暖的东西,称作爱。
至此,我的铭牌叫做AZMX,爱这么写,我也有了自己的代号,那个山鬼曾经在我的心头印上一滴血。
所以我叫心上朱砂。
ps九月视角:当时我抬手想触摸她的额头,可是最终无力抬起,染血的手指按在她的胸口。
emmm……手感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