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某个偏远的地区,有个胡萝卜屯。为啥叫胡萝卜屯呢,屯里的老人是这样说的,说他们祖先,是明末闯王李自成起义的时候受不了战乱从山西跑到山东这里来的。当时有姓胡的一家,因为疲于赶路又忍饥挨饿,刚入了山东境内没多久就死得只剩下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小伙子是小时候被胡家的媳妇去赶集的时候在一个破菜篮子里发现的,胡家媳妇心好就抱了回去,因为小孩在菜篮子里发现的时候正好抱着一个胡萝卜啃,正好胡家姓胡,就索性起名了胡萝卜。胡萝卜来到山东后,因为年轻又勤快,很快就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傻媳妇。这样他们一代一代的定居在这里,人丁也逐渐旺盛,很多外来的人也开始住在这里,久而久之就成了胡萝卜屯。
清末的时候,胡萝卜屯有个叫胡闹的老汉,老年得子,有了个又白又胖的小子,取名叫胡小萝。因为老汉说孩子出生的前一天梦见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大胖小子坐着炕上啃胡萝卜,就坚信着这时老祖宗给他家送来的孩子,是怕他家断了香火。为了报答对老祖宗对自己的恩惠,又怕讳了老祖宗的名号,就叫了胡小萝,小名二胡。老汉每每跟乡亲们说起这件事就得意的连连点头,乡亲们听了也是佩服的大眼瞪小眼,都认为这是老祖宗显灵送来的贵子。
日子啊就像烧了尾巴跑起来的猪,感觉过得特别的快,二胡也成了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乡亲们见了他也爱和他说话,总是得问问他最近缺不缺吃喝,二胡从小被所有人关注着长大,日子过得十分的不错,也从不缺吃从不缺穿,就连自己下河洗澡,都有女孩塞给他个胡萝卜吃。但是他好像对女孩并不感兴趣,他最喜欢的是去看村东头傻爷俩摔跤。这傻爷俩在这村里也没人管,平时也就二胡图个开心过来看他俩犯傻。
今天二胡跟往常一样,吃了午饭,看着天气也还不错,啃着她娘今天刚买的上好的胡萝卜就去看二傻玩了。但是今天二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那里摔跤,只是俩人头对头的蹲在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时不时争执几句。二胡过去一瞧,俩人在比两个泥蛋谁的大谁的小,俩人互不相让都认为自己的大。二胡一问他俩在干啥,爷俩嘿嘿一笑说是比谁从身下搓下来的泥球大,二胡看了看这俩泥球,时间一长被太阳晒的都干裂了,这也不好比。二胡就给出了个主意,说你俩现在从身上搓,我给你们定个时,到时间你俩把泥球给我拿来一瞧,我定能给你俩分出个谁输谁赢。二傻一听感觉主意还不错,就觉得这么比一比。
二胡一声令下,爷俩就开始从身上搓泥,儿子上来就显得很急躁,用指甲就开始从自己的肚脐上扣泥,一遍用扣泥,一遍用手用力捏成一个球。反看他爹就显得淡定很多,非常娴熟的从肚皮开始一点点的搓泥,指甲稍微一用力,先把泥给扣下来,然后手指一转,轻轻的一揉,被扣下的泥就老老实实的被揉成了一个圆圆的小泥球,他不停的重复这个动作,泥球就开始滚得越来越大。二胡定睛一看,竟看不见有一点点泥渣因为没有控制好而掉下来,二胡也是为他精湛的手法开始惊叹不已,甚至怀疑自己的搓泥技巧已经比不上了一个老傻子。儿子一看他爹这般技艺,急的脸通红,直喘粗气,唾沫鼻涕都喷到了自己放泥的手上。反而因为这点唾沫和鼻涕,泥球更好捏了很多。二胡一遍啃着自己的胡萝卜,一遍静静的瞧着这父子俩,不多时,儿子便已经全程上下挠了个遍,因为用力很猛,身上被指甲划出了一道道红色的印子。父亲已经揉完了整个肚皮上的泥,因为手法娴熟,又没有半点浪费,泥球看起来并不比儿子搓完全身才捏起来的小,这样下去,儿子肯定会输。二胡心里一想,这老傻子手法如此精湛,我肯定不能让他赢,不然啊,还真当我比不上他了。二胡便急忙喊了停,让两个傻子把泥球给他看。
二胡一瞧,这俩泥球虽然差不多大,但是外观却另有不同。儿子的泥球捏的虽然是个球形,但是总是几个被指甲捏的角,而且泥有的黑有的白,还夹杂着几颗鼻屎,看起来很不雅观。反看老汉的泥球,被揉得没有一个角,表面十分的光滑,而且圆得就像他娘缠好的线球,他只能这么形容了,因为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形容这颗泥球的圆。再细看表面,因为老汉反复得贴在自己的肚皮上用手指揉,吸上自己身上冒出来的油,就显得十分的光滑,又黑又亮,看不出一点点的杂色,就像一粒新鲜的羊粪,他只能这么形容,简直叹为观止。二胡平整了一下自己震惊的心情,舒了口气,开始装模作样的评价起了这两个泥球,他说看起来像泥的泥球才算是泥球,老汉的已经不太像了,最后判定了儿子获胜,因为他实在是有点稍微的嫉妒。儿子看自己打赢了这场大仗,兴奋的手舞足蹈,老汉自己却不说话,开始好好得研究起了搓泥,等着下次再战。
二胡对自己判定的结果很满意,并且连连点头,就像他爹那样,他喜欢这样,因为这样会显得他很成熟,他的心里开始有了一种自豪感,因为他刚刚评比了一场比赛,而且爷俩对他审判的结果深信不疑,他觉得他自己很被人尊敬,已经成了像他爹一样成了说话有分量的人。二胡开心的啃了口手里的半根胡萝卜,开始相信他爹说的,他会像胡萝卜一样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