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一弯心池的往昔

        在脑海里,时间似乎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随着我年岁的渐长,他越来越显得不是“慵懒”便是“任性”。某个下午,或者夜半醒来无法入眠,亦或闲来无事独处之际,我的脑海时常随即活跃起来,它把我贮藏在海马体里的时间记忆紧跟着思绪,让与我随性地检索。时而一幕幕跳跃,时而一段段重现。人物、事物似乎跳出了时间是流逝的这个框定。这一秒还是个孩童;下一秒已然是个少年;再下一秒俨然已是中年,可紧接着奇迹发生了,他再次变成少年,活生生地在眼前活泛;一秒里的一棵小树,下一秒却是赫然大树。这任性的大孩子,显得野,只要我长一岁,他的任性便增加一成,我越老他反倒越年轻。我们似乎天生不和,他就爱跟我唱反调,我对他训斥道:“你就不能消停吗?”他反而有委屈之感,一生气,随手一甩,一幕画面一段影像当即便被损坏。我越生气,它就越乖戾。最后我只得妥协,跟他重归于好。每次一和好,他一开心,就会跟我讲一些过去的故事。有时被他搞得糊涂,我会打断问他:“那时我几岁呢?”他反倒时常不能确定,不时模棱两可;最后打马虎眼,给了个大概。

        我本想故事可以从我出生的那刻开始说起,可随着一次次的争吵,越早存储的越是损坏殆尽。每每想起此状,我都想好好跟他谈谈,让他别再如此坏脾气,又不免暗自觉得自己好笑——跟个任性的大孩子讲道理,我们彼此都不服啊!

        岁暮,农历廿六开始,母亲便会开始张罗年味,碗糕,菜包,包子,整屉的肉羹,春卷,这些闽南农村习俗必备的总是先行置备。孩童时期,每每此刻,总有股激动的心情在心里翻腾。它们的出现预示着春节即将来临,将有各种各样好吃的,穿新衣服,压岁钱,各类炮仗和玩具玩耍,在我——一个孩童的意识里,如果没有这一系列事件加持,春节所蕴含的意义,对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到除夕,父亲便开始炸制各类生鲜。那时目及此状,总是感到不平,为何那刻只能浅尝,反倒得等敬完各路神仙们,我们才能尽兴这些冷菜。有次,我忍不住闲话了几句,母亲使了个眼色,让我住嘴,然后说:“敬天神们,那是保佑你们好好读书。火看好,不要太大。”那时,在我意识里,我唯一认识的便是所能看到的,至于天神们,我对他们毫无感情可言。我甚至有些埋怨他们,“哼!吃吧,最好个个都成胖子。”我也只在心里愤愤,不敢多言,否则等下母亲又有话说。这句怨言似乎灵验了,神话中的各路神仙身材却也鲜有苗条。察觉此后,我还有些高兴,认为自己的猜测对了,活该他们是胖子。将近中午,母亲开始宰杀鸡鸭,这时妹妹们总不能幸免,时常得去帮忙褪毛。小妹这时如果被母亲叫唤的恼怒,便会显得毛躁,不耐烦的使起性子来,不动了。(这让我想起,一年,夏天割完稻谷回家,该是燥热和蚊虫叮咬的痛痒难忍;到家后,小妹噘着嘴,一脸不悦,一个劲的说:“好啦!好啦!我要先洗澡。”)二妹会有些看样,似乎应该均担“怎么老是我,萍阿呢?阿哥在看电视呢!”母亲铁了心就是偏心,一般不理这类说辞,甚至还会说:“他哪里会褪。别多话,一下子就完了。”要是母亲也恼火了,便会出言训斥,这时妹妹们才悻悻然蹒跚走来,不情愿的动手干起活。

        到了傍晚,我与妹妹们轮着先行洗漱,换上新衣裳,之后最期待的是压岁钱。冬日里的祖父,似乎总是一身中山装,军大衣;祖母呢?是大襟,还是棉衣呢?似乎记忆里都有,却又显得有些模棱。我依稀记得祖母的头发是盘在头上,用别针别着,不时还会缀上一两朵饰花或者时令的玉兰花、含笑花。我的心情越来越激动,祖父踱步走了过来,神情略带微笑,但显得有些凝滞,无法猜透想表露什么,神秘。我有些紧张。他立定后,一只手从另一手里拿了个红包,递了过来。我有些忘恩负义,接过了红包,并未任何吱声(画面到这里中断了,我始终无法确定,我是当即交与父母亲还是放置衣兜里)。祖父循着依个的分发,“小个呢?”祖父问道。循着方向,祖父走了过去。一会儿,祖父又走了回来,“等下小个回来拿给她。”

        家里的饭点总是比祖父母来得晚(祖父母与二伯家一个灶,二伯一家常年在外,一年回来几次,两家是隔壁),每当这时,祖父或者祖母便会叫唤“栋阿”。“锅里有饭,看吃不吃。”祖父和声说道。二伯母玩笑地跟母亲抱怨:“我们那边的碗啊,好多在你家碗柜里呢!”父母亲似乎除夕总有忙不完的活,都是各类琐碎的杂事和敬神明;待到七八点,终于开了饭——冷饭,热汤,外加重新热过的菜。这让我对神明们又多了份敌意,特别的讨厌他们。“阿哥,阿嬷叫你呢!”小妹跑着过来,高兴说道。房间里,祖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我接了过来。祖母爱唠叨,她会说些什么,脸上挂着笑容。

        八点,春晚开始了。九十年代的春晚,几乎是一道特别的“菜”。是九几年呢?大概是九五年左右,父亲为家里添置了台21寸彩电。二伯、堂哥与祖父母在看电视,二伯母在折金元宝(堂姐在童年中的记忆,寥寥无几。一个下午,她与男友——后来的堂姐夫。他拎着一袋水果还有烟,堂姐把他介绍给了祖父与祖母。堂姐夫显得拘谨。碗里,两个剥壳的熟蛋,除此之外只有糖水。毕业后的堂姐,老宅的房间里。二伯母走了进去,似乎是堂姐感冒了之类。除此之外,近乎空白)。二伯母对二伯说道:“民阿,压岁钱包了吗?”二伯说了什么,起身返回房里。

        一年级的那个暑假。老宅的祖父屋里,一旁的堂哥在教我做暑假作业(我无法确定那时堂姐是否在场)。我哭了。我被堂哥大声地训斥,伤心地哭了出来。可我还是不会。是否是因为我的哭声呢?堂哥停止了责骂。我隐隐有个印象,这之后堂哥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暴躁,给了我什么,或者对我明显的示好,口气十分和善。我的童年直至青年时期与堂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一则是年岁的相差;二则两人生活的两地距离,但总或多或少受到他的影响或者指引。我想是在一九九九年还是二零零零年,堂哥骑着嘉陵摩托载着我,去了洪濑——他表哥或表弟开的一家网吧,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计算机(我已不记得是哪年,我跟着堂哥的表亲们,似乎是堂哥或者二伯母带的队,兴致勃勃的第一次坐了四个多小时火车——慢车,去了二伯一家工作的地方。还是另外一次我与妹妹单独去的呢?那时堂哥已有一台电脑。Flash动画和游戏那时是主流。可这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呢?我已无法确认。那时是用调制解调器拨号上网,一拨号上网,电话就会占线。网速相对于现在是慢的出奇,几KB速度)?那之后,两年内,我注册了第一个QQ。我有些模糊了,堂哥的两箱书籍是从学校带回来的,还是工作从潘洛铁矿调到泉州时带回来的。这大箱书籍有小人书,60年代到90年代的文学书籍,还有一些文学杂志(陈忠实《白鹿原》,路遥《平凡的世界》,这两部长篇最为印象。特别是路遥这位乡土作家,从长篇到短片,两箱书籍里都能拾得)。第一次见到堂哥的女友——后来的堂嫂,是在暑假。对堂嫂的第一印象,说来比第一次见堂姐夫,更显生疏。在大厅,她跟堂哥在说什么,显得自顾自的,并未太多理会我们。如果现在的我去理解当时的情形,似乎在说,那时的堂嫂并不是一个深谙社交的人,或者说对待平常亲戚显得疏忽。后来接触久了,也就明白,堂嫂性格就是如此——慢热的人。

        黑白电视在播放着什么。我的一旁坐着父亲,他手里拿着一根细木棍。“右手写。”他呵斥道。我的手在动,在写。这次不再是左手拿笔,是右手。我的第一次右手写字,写的是什么?一,还是七呢?好像都是,又都不是。我的眼睛湿润,神情显得伤心和惶恐,脸上有着两道泪痕。似乎是七岁这年。

        母亲在摆敬天公的桌子,桌前总是得先系上一张刺绣着图案的幕布。大小不一的各类熟食,生食,一盘盘摆满了桌面,桌前方还要摆上三个空酒杯。桌的另外三个方位还得放上一把长凳,放置各类大件的生熟食。“萍啊。”母亲在叫唤。“阿姐在帮二伯母折金元宝呢!”二妹应声回道。母亲拿出了满满一大袋的金纸,这时不是自己顺带拿了竹筐,便是让坐着的搭手。

        已是午夜,我突然醒了过来。在床上,我听到嘈杂的声响,于是好奇的起身。那年我是六岁还是九岁呢?母亲为我带来了的是三妹还是四妹呢?我倾向于是三妹。母亲临产,父亲叫来了村卫生所的护士——也负责村里的接生。祖母在房内,祖父则在屋外一旁立着,吸着烟。“起来干嘛?”父亲问道,“上床睡觉去。”上床后不久,我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哭声,清脆,响亮。对于三妹,四妹,似乎与堂姐的遭遇一般;在我的孩童时期至少年时代,我的记忆对她们的记录,让与我检索的少得可怜。

        我睡在最内侧,旁边的祖父母的鼾声隐隐传来,听着这鼾声,我更无法入睡了。眼睛所及尽是一片漆黑,这让我感到一股无名的恐惧,我联想到了山间的那些坟茔,还有人头骷髅。那刻的我心里感到害怕和担心,祖父母仙逝了怎么办呢?似乎在那刻,我已意识到祖父母早晚会离去,可始终无法完全理解它的全部含义。在我的整个孩童时代,祖父母总是高于父母亲,这是否是因为我是他们带大的呢?每当母亲与祖父母龃龉,我的意识未加考虑,总是站在祖父母一边,觉得母亲做得不对。为此,祖母也经常感叹母亲的为人处世。那年我该是十七八岁,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次祖母对母亲的絮语中,我品出了不对味。好像意识有些反抗,但并未表露,他在内心说着:“祖母的说辞带着偏见!固执的偏见。”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理解母亲的呢?记不清了!但一定是成年后的事情。慢慢理解自己的母亲,这让我时常会慢镜头的回放,从记忆中搜寻三十岁的母亲,四十岁,五十岁……。我很希望是我的总结错了——母亲其实非常孤独。我想其实母亲并未理解自己,这跟母亲识字与否似乎关系不大;她的生活总是在不停地忙碌,她又如何有机会思考自己呢?就算她有机会,会更好?我想起了一句话,“生活,坚持过下去就对了。”这句话蕴含或者几乎包括了大部分人的处世哲学。可,它真的对吗?

        “别动了啊,要拍了。”一张照片里,是我与祖母还有小妹。拍照的人,似乎害羞,也许是有意跟我玩笑,不愿露脸,我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庞。花格子衬衫,照片里的我正襟而坐,年纪该是七岁前。是哪年呢?一把靠背椅,母亲侧身坐着,脸上的微笑自然,好看。这是她第一张照片吗?父亲与二伯父的合照,二伯父显得精神,父亲则显得几分愣头青;似乎父亲手上还带着手表。父亲高中毕业照,一个个小小的人头,密集,不易辨认。鼓浪屿的瞭望台上,父亲一手搭在栏杆上,侧身;这一年父亲几岁呢?似乎是结婚前。

        一个冬日傍晚,父亲载回了箱特别的东西。“爸阿,是什么呢?”我好奇地跟着父亲问道。父亲说了什么?他的嘴唇在动,可我却听不见,无法确晓他说了什么。晚上,我与妹妹们吃上了人生的第一次特别的面食——泡面。那晚,面是泡的,半熟,但都吃得非常欢,好像那就是大餐;似乎还是偷偷瞒着父母亲干的。可哪年是哪年呢?那时还在老宅,九二年左右?我又是什么时候依着堂哥的样呢?“加点腌芥菜。哦,加点醋。”堂哥说道。我学着样。汤,有点甜,又带酸,味道特别。

        初一,醒来后,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玩具或者烟火。金水,我整个童年最好的玩伴。老宅的侧门前方,祖父种了一株葡萄,这株葡萄的前方不远处,也还有株葡萄。两株葡萄顺着架设的支架,恣意地伸展着身躯。时常是葡萄还未成熟,我们便顺着藤蔓搜寻青色的果实,忍俊不住地尝试几口——酸啊,却每年都锲而不舍的实践。金水,我,还有他的弟弟,我们似乎在葡萄藤下玩着什么。二妹过来了,小妹也过来了。我跟小妹吵了几句嘴,她跑回屋,不知是不是去告状。许多同龄孩童总是欺负金水,这似乎跟他身世有关——大人们都说他是捡回来的。我们总能玩到一块。他们又要去捡柴火了。我时常跟着他们,在山上一通胡玩。一根箬竹。“给你,”金水说道,“我在折。”一人一根了,可谁当大侠呢?他们的奶奶似乎对我有敌意,总不喜欢我跟他们一起玩闹。“半天,看你们检了多少呢?”他们的奶奶说完,抄起一根细柴,开始体罚了。金水在哭,口里嘶声地在哭喊,求饶,脸上挂着眼泪。他们的奶奶又勒令他们去山上捡柴了。这次我没跟着。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跟着他的弟弟一起再次出门;似乎在说我不够朋友,也不上前拦下。那一刻,我有些伤心。过后,我们似乎都忘记了这回事,依旧如故的玩闹,依旧时常在山上大战世间的各类妖魔。

        噗通,他们跳了下去。老宅门前不远处的水沟,水面被搅得浑浊。“又不深,下来啊。”金水在水里叫喊着,“下来啊。”我褪得只剩短裤,一个前冲,噗通,水花四溅。我在水里闭了几口气,几下蛙泳。他们在笑话我的姿势,我害羞了起来。

        瓶子里的小鱼又死了好几条。我有些懊恼,怎么久养不活呢?“那里,那里,”我和谁一起的呢?“又跑了。”有金水,我,还有我的堂弟,他们两人其中一人不高兴地叫道。稻田旁的水沟,水不深,可杂草丰盛,鱼儿总是躲在里面。我拿着破竹篮用力往各类水草根处捣去。一只,两只,小鱼儿活蹦乱跳。“你真笨,又让鱼跑了。”我恼怒地喊道。“它自己跳出来的好不好!”金水一脸不悦地说道。

        一棵又一棵的龙眼树,一片片的杨梅林、杨桃林,几棵苍老的芒果树;你们还在,也不在了!去哪里了呢?“上面,上面,那颗”,“金展家的杨梅红啦,”金水兴奋地说着,“他人不在,快。”

        金水有些随性,学习成绩也不好;但他似乎并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奶奶,学校催学费了。”他们的奶奶似乎有些无奈,在唠叨着什么。金水和他弟弟还有妹妹和姐姐四人的学费,经常拖欠。金水爷爷早早地便去世了,金水有非血缘的弟弟,妹妹,还有个非血亲的姐姐,是否是和金水一起捡来的呢?大人们似乎是这样说的。他弟弟和妹妹的父亲很早就已过世,母亲随即改了嫁,一切靠着奶奶一人。这似乎也就多少可以理解他奶奶的乖戾了。

        十四岁的八月,是中旬还是下旬呢?傍晚,我补习回来;门口处的堂哥见我,随即说道:“金水死了。”这是个不怀好意的玩笑?显得过了。“废弃的石窟游泳溺水,”堂哥语气加重地补充说,“骗你干嘛!刚捞上来不久。”听完堂哥的言语,我深入地问了始末,却似乎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四个多小时前,我和他对弈了好几盘象棋,才几个小时,却由另外一个亲人宣告着说,他死了!死了!之后的岁月里,我梦见过他几次,长大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神情显得冷漠,不像孩童一般。

        初二,阳光灿烂。二姑从香港回来了。四个姑姑和姑丈们依次坐在老宅廊下石凳上,还有我的表亲们。祖父母似乎是坐着板凳。四姑笑着应着祖母的什么话语。我被四姑拉在怀里,她对着我说着什么。那时我几岁呢?似乎是上小学前。“真香啊”表哥(二姑的大儿子)说道。我有些不明白,不就几朵香菇,肉羹和鱼丸,怎么就香了呢?可他显然被呛到了,有些急;神情显得真诚,是真香。他在叫唤他的弟弟和妹妹,他们说着广东话。“好吃。”表哥用普通话对着母亲说道,神情里带着惊叹的神色。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别人赞誉母亲的烹饪,而且还是不能再简单的做法——在当时,这给了我种朦胧的感受,可在那时,我只能说是感受到,但还无法完全理解。母亲同样笑得很开心,还忙不迭地说:“好吃哦!吃完再盛,再盛。”在新宅后面的地里,二姑的小儿子——肥仔,他比我还有三姑和四姑的表亲们玩得都欢,火柴炮,冲天炮,各种各样的方式轮番地放。这之后我的表亲们一说到肥仔,首先必是一脸笑容。他那年玩得太欢了,在我的几个姑姑家轮番都住上了一两日;这几天里,烟火,各类炮仗,极尽于肆无忌惮的花式轮着玩。听说住在三姑家的那两日,他把就近店铺的各类炮仗和烟火都给承包了。

        一过初二,年味慢慢就淡了,淡淡的离去;待到年中,又开始酝酿伊始。周而复始。这年轮里,岁月在逝去,一点点,一点点,再时间里流逝。我变得健忘了,却时常怪罪于时间记忆,也许我是嫉妒他吧!毕竟,他越来越年轻,而我却在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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