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被捆在树上的第一代何塞

书中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是布恩迪家族第一代人,他是马孔多的先驱创建者。也是最悲剧的一个人物,空有先于他人的冒险精神和发明勇气,一直得不到周围人的支持。这种敢于探索新奇事物的性格,大大冲击了马孔多愚昧的封建意识,过于超前的理念又无人理解,最后自己也深陷时间静止的迷梦中,家族中最智慧的他反而被捆在树上,这仿佛也就预示了家族的悲剧宿命。

马孔多这个城镇的创建可以追溯到老何塞和乌尔苏拉这对表姊妹的婚姻。他们为了逃离众人对近亲婚婚姻地排斥远遁他乡,但又因为听祖辈说,近亲孩子结婚会生出长猪尾巴的孩子,乌尔苏拉非常害怕,就穿上了贞操裤也一直没有和老何塞同床。后来同村人因为此事讥笑何塞,血气方刚的何塞用长矛捅死了对方,当晚就逼乌尔苏拉同房,但是因为杀了人良心不安,总是觉得对方魂魄萦绕家中,两个人决心带着一批开荒者,远走他乡开始探索新的落脚点。经过了类似于红军长征般艰苦卓绝的长途跋涉也没有找到想要去的新大陆,最后选择一个阴凉的地方扎根落脚,就这样开始了马孔多短暂的百年兴衰史。

启发何塞探索世界奥义的梅尔基亚的斯是个吉卜赛人,吉卜赛人是一个古老的居无定所的流浪民族,他们浪迹天涯,足迹布满各大洲,所以当时吉卜赛人对于马孔多的人来说,是唯一传播外来文明的中间人。吉卜赛人带来了很多当时世界上新奇的发明,磁铁、望远镜、放大镜、航海仪器和地图,这些东西引起了老何塞巨大的好奇心,牵动了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他发现了聚光效应,后来梅尔基亚的斯教会了他使用这些仪器,更惊奇的是老何塞居然在设备如此简陋的情况下,发现了最早空间理论,惊叹道:地球是圆的,就像个橙子。

为了证明自己的发现是正确的,他再次用惊人的毅力开始探索马孔多以外的世界。然而穷尽一生,老何塞都未能走出马孔多。马孔多的地理位置向东是无法逾越的山脉,向南是一望无垠的沼泽地,而北方经过老何塞和第一批马孔多的人探索出来也是大海。就当时的文明发展程度来说,人们只能意识到的一点是马孔多周围都是水。即使勇于开拓的老何塞,也只能武断地绘制出马孔多的地图,他一针见血得指出:我们再也去不了任何地方啦,只会在这儿活活地烂掉,享受不到科学的好处了。

富有强烈进取心的发明家和无所畏惧的冒险家,是老何塞显著标签,他的冒险精神和探索欲让他拥有超前发现未知的机会。这些好奇心正是马孔多未来进步的思想阶梯。而当时封闭的地理位置导致马孔多居民大多人思想都非常守旧落后,包括妻子乌尔苏拉。他们对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已经非常习惯了,并且满足于现状。这个英勇的马孔多创建者何塞终于在多次探索失败后,在乌尔苏拉以死相胁的情况下,向现实低头,开始正视家庭。

为了让马孔多的人体会到科学文明的好处,何塞探索了一辈子。毫无疑问,老何塞的发明在当时的马孔多无人能够理解,人们都觉得他疯了。最后他陷入自己对科学探索的迷梦中,连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甚至无法理清现实和虚幻,被全家人捆在树上直到老死。他一直觉得马孔多以外的世界是高度发展的的文明世界,而当地的居民还过着如同驴子般的生活。一系列超前的思想,让他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最后看似“疯了”,他砸坏了实验室所有的器具,最后这个历史开创者也是发明先驱者被家人捆在了树上,他将会作为旁观者见证这个家族由胜到衰的幻梦,直到自己老死。

老何塞作为家族第一代人,一生痴迷于科研发明,最后陷入不被理解的深深孤独中。在家族之后的发展史中,他就像独立于家族外的边缘人物,已经被后人遗忘。对于老何塞来说,一生无人理解的时候居多,甚至自己也无法走出思想枷锁时,他就已经无力面对这个世界了。他仿佛一个现代文明和封建思想激烈碰撞下的牺牲品。

老何塞发疯也是暗喻了看透了事情的真相,也无法改变现实的无力感。凡事有因果,万物有轮回。就像拉丁美洲百年苦难的挣扎史一样,偶有一个英雄人物出现暂时改变了被殖民的命运,之后又被根深蒂固地封建制思想侵害,一代又一代的人,苦苦挣扎,仿佛没有终点地轮回,这种循环本来就没有意义,但又难以避免。而羊皮卷中预示马孔多注定会走向被遗忘的终点,是否暗示了这些真实存在过的记忆能被时间劫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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