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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是不想用蒙汗药的,总觉得——用此者,行为龌龊,手段卑劣,非君子所为,而我想做的是个大虾,行侠仗义,光明磊落,奈何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先天资质过于平庸,绝非万里无一的练武奇才,迫不得已,只好走了这条速成之路。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自学成才的,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的基本功,外加脑袋灵光的小优势,倒也练了个三成功力,但是再往上走,就难了!何故?一来怕自己研制的药物,质量过不了关,只给别人少许喂下,不敢亲身相试;二来毛头小伙儿一个,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成功经验自然没有那么多。
于是,我便想着外出取经,可是向谁取好呢?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因为适合的人太少了!
其一,此人心术要正,不能把握带歪了,自己太年轻,一定要控制好犯错边界,不能因此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其二,手段要高,不知不觉间便下了药,且让人吃了蒙汗药之后,既能暴击灵魂深处,又能避免打击报复;其三,年纪要大,阅历足够深,且最好风烛残年,朝不保夕,终究上不了台面的事儿,非得如此,才能保守秘密,毕竟死人不会说话么!
如此说来,此人必定是世外高手,非要遍寻名山大川而不可,可是低头一看,钱包太小,哪儿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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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决定撞大运,立在原地等她,就这样大约过了好像一个世纪的漫长时光,这人还真是让我碰着了,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碰着她的机缘很是巧合,有天,我在简书上叨叨陪老妈到超市买东西的遭遇,刚好,她在文章下面给我留言。
为了让众位看官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在这里多讲几句,俺娘是一位长期扎根村里、没见过啥世面的农村小老太太,因为过穷日子过惯了,总是省吃俭用,恨不能一分钱都掰成两半花。
如今,年景好了,我也长大了,总想带着她出来见见世面,去的最多的是城里的大型超市。
超市里东西成千上万,琳琅满目,俺娘见了这番场景,真是好比刘姥姥进大观园,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觉得哪里都新鲜,什么东西都想往兜里装,可是一看价格,瞬间傻了眼,太贵了,就如被开水烫了手一样,赶紧放下,任凭我怎么劝也没用。
我有点孝心,撇过她老人家,把那名贵补品一股脑儿地扔进购物车,出门潇洒拉风地结账,拽得很!咋样?大家都以为我做得不错吧,连我自个儿都觉得俺娘养了一个好娃娃。
可是,人家老太太一肚子委屈,觉得我不听话,一下子花那么多钱,一点也不值得,呼呼地生闷气,最后经过我好说歹说,才稍稍消了气。
我把自己的这番遭遇讲给简友们听,心里不住地想到,当时如果有蒙汗药就好了,跟《水浒传》了绿林好汉一样——“麻翻了?”“嗯,麻翻了!”然后,娘一觉醒来,啥事儿也不知道,看着一大堆东西,光顾着高兴了。
万万没想到,简友里面真有那卧虎藏龙的,一个婶儿告诉我,她就有蒙汗药啊,且独家配方,拍着满鼓鼓的大胸,向我打了包票,只需一副,保管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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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江湖风大,人心险恶,大家又是萍水相逢,我当然不肯信她的,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见她符合了我取经对象的所有条件——心肠很好,虽不那么正经,但手段高明,而且即将退休待业,和我素无瓜葛,可以为我保密,于是,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她交往。
“欧耶,得额婶儿?可有现成的蒙汗药,给俺来一副,事成之后,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这话说的?不给钱就不治病喽!看着你小子孝顺,我白送你一副。”
“这个,怎么好意思呢?”我一边说着,一边恬不知耻地把药方往口袋里塞。
找个无人的地方,我赶紧打开一看,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蒙汗药配方——老一辈儿人吃了太多苦,都不舍得花钱,你只需要将你买给她的好东西的价格说成原来的一半就好。”
“啊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可是这等于是骗俺娘,于心不忍呢?”我总是不肯说谎,事后,只好找婶儿解开心结。
“你先试一试,老人开心最重要么!”
“也对,欧耶,我试一试。”
几天后,我又遇到婶儿,她问我:“怎么样,麻翻了么?”
“麻翻了!老太太跟喝了迷魂汤似的,直夸我过日子,会买东西,整天乐呵呵的。但我良心上总会有一点点痛,毕竟是骗了她,那可是我的亲娘啊!”
“你可拉倒吧!你小子有奶就是娘,前一阵子还喊我亲妈,要给我当女婿呢!”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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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用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婶儿给我的蒙汗药并不是那么十全十美,简单地来说,有副作用。这我解决不了,于是又找到我婶儿。
“丈母娘?”
“喊谁呢?”
“额,不对,婶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隔壁老王晚上还约我去做大保健呢!我得抓紧时间捯饬捯饬。”
“好的,婶儿,你给我的蒙汗药有副作用?”
“啥?你可别砸了我的招牌,俺这蒙汗药祖传秘方,如今已是十八代单传,错不了!”
“你不是说把货物价格说成是原先的一半么?俺娘确实高兴了,可是打小儿,一直笑话俺家穷的老太婆嫌弃我,说我都混成啥样了,净给你娘买这些便宜货?气得我都要吐血了。”
“就这?”婶儿给了我一份非常不屑的表情。
“嗯啊!”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看在咱俩有缘的份儿上,我把这从来不说的秘密告诉你。”
“洗耳恭听!”
“那个邻居老太太的病是典型的‘恨人有,笑人无’,对付这种人,你只需要把这药方反过来,价格加上一倍,实在不行,加上两倍,可别太多了,怕那老太太……然后给她灌下去,保准……嘿嘿……”
“So easy ?”
“耶!”
婶儿跟老王约会回来,问我效果咋样。
我兴奋地说道:“果真是猛药去沉疴,我按照方子,才加了十倍的量,那老太太就被麻翻了,死眉耷拉眼的,连嘴巴都歪了!”
“呜哈哈……呜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