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私话【原创】
在我额头的右侧,有一个伤疤,不离不弃地跟随我四十多年了。
小学二年级,是个淘气的年龄。记事起就没有发愁过作业,每天惦记着玩儿,各种玩儿,有一天玩儿过了头……
下课的铃声响后,瞬间像潮水般涌出教室的我们开始“手心手背”分组,赛跑成了谁也不服气谁的大比拼。规则是各组五人,从起点跑步至院墙摸一下再跑回来,跑回起点摸下一个队友的手进行“接力”跑,直到五名队员全部跑完,用时最少者胜。
每个队友的速度,转身的方法,抬手摸墙的时点以及返回来队友接力的技巧都是比赛中的关键。这种课间十分钟的赛跑成了吸引众多眼球的活动,很多同学会在旁边加油,女同学观礼,都会十分卖力。
记得那次,我是第二个接力的队员,摸手的动作十分华丽,跑步的姿势也格外潇洒,就在准备抬手摸墙的节骨眼上,脚下突然一个巨大的阻隔使我的身子飞了起来,手没有来得及摸墙,头先顶了上去。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头球射墙”动作,额头与墙接触的部位正好是墙体底部的砖,只听砰一声,青砖依旧,我依旧,额头却异样了,感觉木木的,我也木木的坐在了地上。
当同学们乱作一团的时候,我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头而下,捂头的手指间湿漉漉的,眼睛也模糊起来,心理的害怕与班长的尊严交织在一起,哭吧?不行!不哭吧?眼睛管球不住眼泪,扑簌簌地流花了脸。
去医院包扎是班主任带着去的。头部包扎简单,只记得凉凉的药水在额头上反复擦洗,然后上药、绕着圈儿包头,一会儿便完成了。班主任叫曲付英,是邻居,当时嘴里嘟囔着:“好家伙,数了数,碰了八层儿……”。这句话一直在我耳边混响,像闷闷的雷声,也像爵士乐的低音鼓,至今。
自从那次优雅的”射墙”后,学校取消了这项活动,漂亮女生再多也没有了激情。我也一样,额头绕着一圈白色的“紧箍咒”,十分难看。不过,当时的心理活动记忆犹新:走过校园会有同学指指点点,我感觉是荣耀,脑海里出现过黄继光、邱少云、董存瑞的形象。回想起来感觉更像现在的明星和网红,牛逼的很。那时候要是有人扑上来找我签字,我也会假装推辞,然后坚定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记忆中第一个伤疤的故事。伤疤还活着,一直跟随我,坚定不移。故事却淹没在各种故事当中,偶尔翻腾出来,哑然失笑。【未完待续,敬请关注第二个伤疤】
——2018年1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