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眠,打开有声图书馆听书。
随着主播云如清脆的声音,走进《南方有令秧》一书的故事中,渐入梦境⋯⋯
多次了!依然是那儿,小学就读的校舍,山脚下一字排开的五六间土砖平房。
一间大的教室里,又像是办公室,摆放着几台过去那种白色的小型台式电脑,我在其中一台电脑上写着什么。
靠山那边的窗户下,他好像在备课。
他的旁边,一位穿绿色裙子的女人,背靠另一个窗户而坐,好像是边带孩子边看着书。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儿在房间中央摆弄着滑板车。女人身材极好,瘦小的脸,有种古典美。
我想打出一个成语,但不知是“识”还是“示”字开头。正思考时,小学同学爱琼走过来,在电脑键盘上用力敲打,说可以用拼音输入法打出那个成语。
结果,键盘上的几个键被她打得翘了出来。于是我想用旁边另一台电脑的键盘替换,连接线却怎么也拨不出来。又想起自己曾经收藏过旧电脑键盘,便走向另一间房间找。
另一间房很宽敞,发现他怎么又坐在这里。还是靠窗坐着,手持一把窄锉子,弓着身正在一块光滑的木板上雕刻,木板上锉出了一条弧形的槽。
房子里,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坐在他的不远处。女生胖胖的椭圆脸,大大的眼睛,头发散落在肩上。他们两个人正说着笑着。
见我走进去,他脸上的笑立马收住,板着脸对着我说,那些键盘早就没用了。
他起身跟我走出了房间,边说着话边流起了眼泪。我说你有什么好哭的呢,他说你看学生们送来的那些东西难道不感动吗。
觉得他不是感动,仿佛我有些心伤。
我俩来到了屋外面的一块小坪地,面对面站着。
我环抱住他的头,看着他红红的泪眼,边流泪边哭诉:“经过这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平静了。等再过两年,孩子成家了就各自安好。可是,我怎么就把你活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意义呢。”
怎么就把你活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意义呢!
这句话,我说得清楚,记得真切,如雷轰顶而醒。
醒来,一时晕呼不知人在何处,听到旁边的酣睡声方知是梦。我悄悄地转过身,抹去两行清泪。
哦,南方有令秧,令秧入梦来。或许,这两行清泪不只为令秧而流吧。
《南方有令秧》是百万级畅销作家笛安之作。小说主人公少女令秧嫁入衰败的书香世家,十六岁成了孀妇。族中长老胁迫她自尽殉夫,好为族中换取一道贞节牌坊。看门老妇谎称令秧已有身孕,保住了她的性命。
此时,失意浪子谢舜珲遇见令秧,他用他的见识、人脉,将令秧塑造成众人眼里望而生畏的贞烈女人,而他们之间结下比男女情爱更为厚实也更为宿命的友谊。
小说通过描摹令秧这位旧时女性曲折而凄美的人生,一个女人在俗世中成全自己的故事,将万历年间的深宅生活写得细致入微,同时揭露了落后的封建礼教对女性的残害。
2015年《南方有令秧》获第三届“人民文学新人奖”长篇小说奖。
知乎上有人对作者及作品作了这样评价:世故中含着纯真,悲伤中充满希望。
此书未读,尚不能详解梦中意。而梦,让我在想读的书单上,又添加了一本。或许也在警醒自己,不能如令秧,把“他”活成自己生活的全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