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至清明,细雨连绵,数日难息。悲戚忧叹,情感于天乎,发于心乎?于此而思,于此而怀,出于自然邪,出于自觉邪?人本乎天地,心自合于天地。情思发于心,必亦循于天。故于清明而追思怀远,情自若雨泻于天地而满于本心。
自然之至大者,天与地;人生之至亲者,父与母。母尤尊重,怀胎艰苦,哺育辛勤,关爱悉心,血脉并连,忧戚常萦于酣梦,挂怀总系之常时。故母之温和,犹若苦中之乐,弥足珍贵。
人之至悲者,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此情之痛,经者戚戚,见者郁郁,思之者即楚楚于心。人之至真至诚之情不过如此,无此情而具人之名者,与禽兽何异!
母之逝也,九年又六月,半百之岁而命夺于病,辛劳一生却福薄几无。天恨于母乎,尤惩于吾乎!悲夫哀哉!何其无情!何其寡义!每念及此,心若锥刺,呜咽难堪。
降雨可祛天之阴霾可润地之草木,哀痛却无助于逝者也无益于生者。无可奈何,只不过于这清明黯淡之时,聊发此无助无益之感。念及流落不定,前途难卜,更恐怀远祭思杂以忧愤,故止于此而已。
愿在天安好,宁静无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