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有很多人叫这个名字,我要说的,还要带上宝贝二字,对,是她,安妮宝贝。
触摸安妮的文字,这篇题目已不是第一次,确切一点的来讲,是第二次,看到关键词二字,同样还是遵从脑海里的执念,再次用她来作为开始。
还是高二。 初次认识安妮。《萌芽》杂志,从安妮的第一篇文章收录,就被深深吸引,乃至不可自拔,《八月未央》,《蔷薇岛屿》,《七月与安生》,……看着看着像看进去了书里,曾一度以为自己是安生,灵魂无法安生。曾一度把同桌当成七月,无限个羡慕一丝丝嫉妒不敢有半点恨意。
安妮最早的文字写的多的是爱情,幻觉,幻灭,身体饥饿,无助寂寞……
(以下文字有很多有些是病中的幻觉幻想,现实和幻想可能会有些乱)我在最深的幻觉里一直在想着家人,朋友,还反复叫着“安妮宝贝”的名字。乃至叫着叫着,对着爱人时,我叫成了“爱你宝贝”,灵魂里以为那就是爱你宝贝的谐音,是安妮对自己的启示,启示我要深深的爱着我的爱人!
结婚一周年当日,产后三个多月,初犯产后躁郁症,分不清现实还是幻境,躺在床上,看见天花板上的灯,不再是灯,而是一个个鬼神魔兽的脸。看见邻居,与母亲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却仿佛能看到她们作为牛马羊丑陋的面容。……
冬日冷飕飕的夜晚,伴着大雾,挽着父亲的臂膀,知道是父亲,活生生的人,却以为他是一个先知带我一个童娃在云雾里缓慢穿行。对着母亲惊慌失措的哭泣,和能把人拉去绝望深渊的言语,知道是母亲,活生生的人,却以为她是基督里那个犹大,最终被罚做厨房里跳来跳去的撒旦小鬼,狠狠地不留一点余地的一遍遍的训斥,“你是负能量,我是正能量,不要来影响我。”,在她紧紧跟着时,又似乎是仙界里的神王身后跟着一个犯了错的老顽童,要带着她云游四海,驾鹤西游乘风归去。骨子里潜意识的孝顺,哪怕她给了负能量,但是还要带着她享受生活的美好,我有的全都给予。
坐在回婆家的车中,夜幕中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我的双眼却犹如鹰的眼睛,一个都不拉掉并清晰念出高速路边的字,12122,要儿要儿儿,在我的潜意识里,重男轻女的年代,尤其是我们那一带农村,不生个儿子似乎真的是在人面前抬不起头,自己不以为啥,唾沫星子都会把人淹死。我们的父辈深深地中毒一般,要个儿子,发小兼闺密家,要强的母亲,守旧的父亲,不生一个儿子誓不罢休,一个女儿接着一个女儿,接着她,再接着一个女儿后又把老五送人后,第六个才是个儿子。我们这代没有跳出农们的兄弟姐妹,依然停留在不是非要但是努力要个儿子的阶段,大堂哥还有哥哥家似乎总是天不遂人愿,流掉的知道或不知性别的,甚至出生之后夭折的,只有生下来的是一个又一个女儿,女儿自然欢欣,不轻女但是没儿子依然是心病一般,直到大哥在那个夭折的儿子后龙年又生了个女儿,似乎不在与命运抗争,接受命运安排的一切,不知道里面参杂了多少无奈的成分。哥哥却不,有了三个女儿后,还总是会认上别人家的儿子做个干亲,嫂子依然有骨子里的自卑,那种自卑来源于亲身母亲惨遭的送人遗弃,乃至嫂子的母亲成年后被认回去却遭受舅们叔们的讥讽打击。潜意识里觉得这种害人的思想是受了妖魔鬼怪的侵袭,大冬天的迷雾就是鬼煞的妖气,我是唐朝那个口诛笔伐,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要把这些鬼神恶煞但凡所到之处一一化去。
病房中,在最深的幻觉里,爱人与我时刻不离,我仅仅地攥着他的手,指甲印深深地镶嵌在他的手心,他也紧紧握紧我的手,任由我一遍遍不知在找寻什么,我知道,在我的幻想里,我在找拯救我的人。要把我们那么多的人从地狱里拯救出来,走进人间,有的积善修行高的人,升入人间极乐的天堂。
病房中,大夫前,根本听不清她对我说着什么,幻想完全充斥着大脑,我似乎找到了,于是迅雷般写下狂行般字体自己的名字,但是当爱人夺起我的笔,瞬间眼前划过一支利箭,差点刺入我的咽喉,我知道,那是爱人不舍得,但是当看到他无助痛苦的表情,我在他给我的毒苹果上深深咬了一口,我的潜意识是,你是我这一生的爱人,此刻我只相信并跟随你,你让我死,哪怕是毒苹果,我也吃下去,因为前一分钟我知道,你把利箭从我的咽喉处瞬间夺走,你爱我,不忍心对我下手。
在那最不清醒的几天,我的脑海 一遍遍找寻,一遍遍推到,一遍遍重来,一遍遍演义。爱人对我不离不弃,我必对他生死相依。
几天后,当我浅意识到怎么回事时,我像出逃一般的逃离了那个病房。先是晚饭后偷跑出去和病友唱歌,后是有点假装有点真心地送主治医师和主任盆栽腊梅,只是希望她们能把我治好,但是我发现如果不靠我自己,我还要在那被摧残成可能会成为傻子的人,于是我坚决强烈不容置疑地签字出院,当我意识吃过药我的双腿不听我使唤,我的大脑像有人在掰扯,我的身体不受我自己控制时,我意识到药物对我的残害,我上网搜查学习,犹豫后就果断放弃,要靠我自己治好我自己。我一脸灿笑着对几个友人说,我去精神病院考察了一圈回来了。有时还和爱人开玩笑,“我有病,我有病,我有神经病”,他会回应“你有病,我有药”
当时病中的脑子像光一样,飞速跳跃,全记录下来可以说不亚于数十万字的小说。
时隔几年过去,再次生育,要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也唯恐产后躁郁症再次复发,在未生产前,可谓做足了工作,提前半年请月嫂,月子完了又请育儿师一起照顾。
育儿师一起帮忙带的时间,每天读读经书,《道德经》《论语》,《大学》《中庸》《笠翁对韵》等等,二人连同小女一起公园听听戏,看看舞,逛逛街,晒晒太阳,说说往事,聊聊理想,过的不亦乐乎,不胜欢欣。
不知何故,开始继续学习心理学,开始体悟人生,深层次懂得原生家庭,懂得母亲,发给一位一面之缘的老师一段话,她回我,让我读读海灵格的《家庭系统排序》,于是又是追听各种育儿微课堂,又是查阅几个人的心理学课程,武志红,海灵格,还有那个写《我与躁郁症共处的三十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的大师,以及查阅了多个得躁郁症的人物,梵高,牛顿,还有多个演艺人士。等等。等等。还有那几天我还不知道的乔任梁却现在阴阳相隔之人。
中秋节团圆,也为小女办百天,跟着老公回他老家,从每天的没心没肺,倒头就睡,到每晚就是四五个小时,乃至两三个小时。我的幻想又再次浮现,不过这次较上次明显轻缓,没有愤怒,没有激烈,仅仅是觉得自己不够好,饭桌上,内心止不住的流泪,乃至无法抬头,否则眼泪就会夺眶而出,只好说声我没事,赶紧走出门外,爱人紧随其后,行走至街道的一旁,我拉着爱人的手,失声痛哭,忏悔般的诉说着我的种种不是,我不够温柔,不够整洁,有时会说人闲话,有时会不够坚持,有时又爱攀比,有时又懒惰如猪,我痛哭着忏悔,告诉自己,我要原谅自己,原谅那个不完美的自己,接纳内心那个不完美的小孩,认识到并加以修正,知行合一,一切都还来的及。我对着我的婆婆诉说,妈妈,请相信我,我足够善良,足够孝顺,您不能帮我看孩子,我理解,我接受,因为孩子是我自己的,我需要为她负责,您把自己和公公的身体照顾好就可以。我对我的爱人诉说,过去我有不温柔,发发小脾气,没有完全是个贤妻良母,请相信,我会继续努力。
(此处暂时省略无数字后来发生的故事,歇歇时再补上)
再次回到安妮宝贝,这次浅层次的幻想里,感觉安妮就是平行空间的另一个自己,我用大脑,她用文字,共同来写着一篇长篇小说,正被拍着电影,又是一遍遍考验和演义。
前几天无意间看见《七月与安生》的视频,时下被拍成了电影,打开看了篇告,瞬间就想看全篇,当下需要照顾二女,只是写了寥寥数语,发了朋友圈,“那年看安生,仿佛走进了书里,自己就是那个叫着安生的自己。”
第一次的《触摸安妮的文字》,大一,写完,小心翼翼而又跟随内心,拿给当时初识的猪阅读,她说“你的文字细腻,感情太过强烈真挚,你让我心疼,弟弟”。
写作群里一个还是记不得的亲背景歌,夏小虎的《这场名叫人生的旅途》,一听便爱上,逝年的专辑来来回回反复播放,很久没有这样在仔细听歌,体悟。前天,健身房里,跑步后,微热,慢走,听着这个专辑,这首歌,截图,发给猪,她回简讯,“推送给我的?”我回“嗯”。她回截图“推送给我的歌,感动,附带落泪表情”。
然后,她继续回“这个月忙完去看你”
然后,我又有泪要落,回她“你快来看我吧,我都得两次神经病了,。每次病中都是看见你的样子,在我的身后,让我猜猜你是谁,我便一下猜出。
“嗯,这次一定去看你,不再失约”
跑步机上,幸好四周无人,泪水湿了脸庞,简单几句,竟无语凝噎 。
“我竟然一直落泪,我是不是永远都长不大了?”我问她
我想我一直都长不大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如婴孩般,爱人有时会戏谑,“等闺女长大了,会笑她妈幼稚。不过你也可以当演员了,哭笑收放自如啊。”
我宁愿这样。似乎也只能这样。不过好像还可以比这样更好些。
不忘初心,不改初衷,加油,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不管是文字,还是健康,还是那个长不大的自己。
昕若初11.4号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