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雨后,空气微湿,弥漫着泥土的芳香。闷热的感觉逐渐消散,人们开始走出家门,劳作的劳作,串门的串门,一度恢复了乡间忙碌的景象。
梦中的我们还是孩童模样,跟着哥哥姐姐们四处疯玩,到田间堆放秸秆的地方搜寻老鼠的踪迹。尽管最后一无所获,但还是亢奋不已,那是一种独有的经历,更是对童年的追忆。仿佛我们都不曾长大,一切都不曾改变……
场景突然从田间转换到了厨房里,那里常常飘出奶奶的味道,昏暗的厨房沉淀了岁月的痕迹,有水泥筑就的灶台,有通向屋顶的烟囱,更有檐间蜘蛛努力织就的网。透过那昏暗的灯光,我仿佛看到了鬓发已白的奶奶佝偻的身影,她正在为晚饭而忙碌着。
这一幕似乎就发生在昨天,我们都没有长大,也未离开我们生活已久的故乡,更未离开我亲爱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们的房子都围绕着老宅而筑,奶奶菜园里的池塘仍能看到草鱼的身影。
随着镜头的切换,我们来到了后山上,每人手里都拿着耙子,将因干透而飘落的松针收入蛇皮袋里,作为烧火用的引燃物。当然我们也会忙里偷闲地跑去摘柚子,甚至找一处平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毛线,打好结,玩起了跳绳。
直到夕阳西下,暮色沉沉,奶奶前来寻我们,方觉身心俱疲。回去的路上不免受到奶奶的责备,但这已成为家常便饭,她便不多说什么了。
吃完晚饭后我们会坐在长板凳上冥思,身在家中而心已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样的日子过得格外的惬意。少了车辆的喧嚣,耳边响起的是蝉鸣,零星的灯光把乡间点缀得别有一番美感。
不知不觉我从梦中恍然醒来,心中感慨万千,我已许久未回故乡,想念那一草一木,想念爷爷奶奶的和蔼面容,更想念那无忧无虑的童年。少一份学业的负担,多一次充满烟火气息的乡间畅游,让我有机会亲近自然,涤净心灵的尘埃。
人常道:月是故乡明。而我却总觉得近乡情更怯,也许是心中有对家人的亏欠,又或许是心境的不同。现在我已经成年了,不久之后我也要独立,工作,生活。可不管时间过得多快,我心里仍惦记着家乡那片有灵魂有故事的土地……
惟愿家人身体康健,一切安好。于尘世中不染一尘,于梦中独取一隅。